对立回头无岸。那榻上的人忽地略略颤了身子,赵匡胤看不分明,只当他又动了心火,"不能再想了,你好生服药,我看完你服下就离开,不再多说其他,待得眼睛好了……就放你回去。"
李从嘉的眼上重又系上了那方绸带,却是死死揪着那方银狐皮毛心里悲伤无解……赵光义说过了,这本不是他的本意……
不是你的本意。
可是几番彼此相误谁也挽回不了最后的结果,过程不论孰是孰非,这国恨之仇已经不能更改了……
"为什么……"他喃喃地翻过身来,慢慢地撑起来接过那温热的药,"为什么……不能早一些……早一些让我知道,或是你……不要这般执着,我们今日都能好过一些……"他幽幽地叹息,一口一口服了那苦涩到极点的药去,唇齿之间竟然一点也不觉难耐……
心里更苦。
说不出道不明,他只是很想……试着去放下一次。
赵匡胤在一侧见李从嘉慢慢地自己服下药去终于是放了心,平日总需一番劝慰多方想法子才能让他服下药去,今天倒是分外的顺利,"好,这药定会有效,你安心歇息,我回去了。"
晋王当真比你狠绝……他这时候告诉了我一切,却比不让我知晓一直对你心存恨意要痛苦得多。
因为我知道了也改变不了结果。
他真是……比你狠得多啊……所以他怎么能是那个孩子呢……那个你说过的,纯良怯懦,一心跟随你的孩子。
李从嘉心里千万念头忽地全都被那一碗药的苦涩激了出来,眼上覆着那绸带四下都是黑暗,只听得身侧那人就要起身而去,他忽然伸出手去拉住他。
赵匡胤僵持在那,第一次,第一次李从嘉肯主动去留住他。
他的声音都稳不住,"怎么了?"
"你……"李从嘉的指尖依旧冰冰凉凉带了三分疏离,这时候却分外笃定地伸开五指去顺着那龙袍的袖子而下,缓缓地握住赵匡胤的手。
微微扬起头,苍白面上被那一方绸带遮挡住,珠晖幽暗,诡魅难言。
赵匡胤望着他此时的样子几乎窒息,"从嘉……你如此……我便走不得了……"窗外几许乐音不歇,飘忽而去极近极远地勾了人的心思去,琴饰凤头,湘女竹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