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动湖光滟滟秋, 贪看年少信船流。无端隔水抛莲子……"
那手间不放,他长发顺势冷清清地透出了那银裘之外散在榻上直至青石地上丝丝纠缠,箜篌再动,黑暗之中那紧绷住的一线轻声崩裂,"那便……不要走了。"
陡然而起的铮铮飞音。
吴丝蜀桐张高秋, 空山凝云颓不流。
银粉铺坠于鬓边又以金线环饰,手中金玉箜篌地势而起舞衣婆娑。
谁转身扣手翻压住一袭举世无双的清绝腕子,抵在那轻软榻间丝毫不见迟疑,"伤人伤己……别再折磨我了李从嘉……"
那银白疏离的人覆着一条浅浅绸带凄凉笑起,竟是忽地撑起了上身去堵住那人低哑的声音,"赵匡胤……"略勾起一丝笑去,拉扯之间垂纱翩然而下更是教那珠晖晕染于外,"偏苑那株碧桃树……我记得,笙鼎楼……凤凰台上的剑痕……我都记得。"那平日里寡淡得让人心惊的人影忽地收了手臂带那剑眉之人仰倒在榻上。
赵匡胤忽地就手间发颤,银裘之下依旧带了凉意的锦缎牵扯之下格外稠涩的质地,浅浅地花路蜿蜒而下,李从嘉在那绸带之后一片黑暗,埋首于赵匡胤颈边喃喃不去,"我信你……我一直都信你……可是……"银裘顺肩散开在他骤然紧仄的眼底成莲,微微翻了手去,褪在了李从嘉撑在榻上的手掌间,软软的触感直直挑起一声丝竹鸣动,赵匡胤咬在他喉间,双手压住他的一双腕子。
那人就带了些迷茫地退让,半倚在一方榻上微微仰首向着他,不依不饶却是一定要确认些什么出来,"你其实并不想是不是……你不想我只是亡了国的李煜是不是?"
"我不想见你如此……不想你今日……只是我……从嘉,第一次见到你开始,你便是不一般的人,我以为你反悔了……"
"你不想毁了我的一切……可是如今我……"赵匡胤的手顺着那清奇的腕子探入衣袖中一路而上,升腾起的炽烈让李从嘉止了话去,略有些迟疑,又下意识地向后躲闪,赵匡胤按着他的腕子不放,便见那散开去的素白松了气力,吻落在肩骨之上,终于见了些温度的颤抖。"李煜什么都没有……连天水碧都再衬不得……"
玉碎山崩,弦动缶起。
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