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放意外的看了他一眼,自己还没点破,他就猜出来了?
过了一会儿,李放笑了:“你怎么猜出来的?”
吕公著摇了摇头:“家父前些日子在家中长吁短叹,晚辈当时只以为是国事繁杂,现在想来,该是官家在请家父主持变法吧?”
“不错,不错,还有吗?”
“这几日朝中有风,说官家要改革科举,广施教化,想来也是前奏。”
李放感慨道:“你有个好父亲啊。”
虽说这些事情不是什么机密,可寻常人家的十五岁少年,上哪去接触这些东西去?更别说从中窥见赵祯他们的意图了。
吕公著虽然是靠今天李放的态度才猜到了些许,但已经很了不起了。
“先生过奖了。”吕公著一拱手,随后问道,“先生真要变法?”
“不是我要变法,是这大宋要变法,是这天下要变法!”李放挥手示意,“你觉得变法不好吗?”
吕公著有些迷茫:“晚辈年少,不敢言大事,只是我大宋如今四海安靖,贸然变法革新......”
现在还年轻,吕公著还不是日后那个旧党领袖。
他对变法心存疑虑,但倒也没有太大的抵触情绪。
“四海安靖?”
李放嗤笑一声。
起身拍了拍吕公著的肩膀:“我刚才之所以跟你说那么多,就是看好你将来加入我们,加入官家!你心中热血未冷,将来的朝堂上你大有用武之地,自己好生想想吧。”
“百姓,朝堂,天下......”
年少的吕公著有些看不清前路了。
此前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科举中第,光耀门楣。
至于报效国家,安邦定国,只是一个很宽泛的念头。
现在李放将这条路摆在了他的面前,这就让年轻人有些不知所措了。
招手示意吕公著跟上,李放开口说道:“国虽大,好战必亡,这句话不错。但还有一句话叫做,忘战必危。如今满朝公卿,天下百姓,皆以从军为耻,呼从军士卒为‘贼配军’,长此以往岂是安邦定国之道?”
“晦叔可愿看到永嘉之难再现中原?”
吕公著脸色大变,熟读史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