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走过来,边走边道:“时候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路上小心些。”
“可是帝姬……”
他还有些不愿意,妄图力争一个说话的机会,可是宸极帝姬却倏然沉了眸色,冷冷低喝了一句:“回去。”
“……喏。”纵使心有不甘,可几回思量后,苍舒离还是没敢顶着犯上的危险,继续跟她顶嘴。
“诶,”他临走到门口时,她从后头走过来,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嘱咐了一句:“记住了,把嘴给我管住,别跟个长舌妇似的,唯恐天下不乱。”
她这话意有所指,苍舒离明白得很,她这是告诫自己,回都之后,不能同楼锦衣提起千代泠回来的事。
“您……”心里还有些别扭,可逢上她那不容置疑的目光,他也没办法再说别的,一时赌气似的回道:“您放心。反正说了也没用的,我才不费这个唇舌!”
后半句话,则是对着那头的千代泠说的。
“臣告退了。”
带着气性的告了退,外门一动,屋子里便剩了他们两个人。
伊祁箬走回来,目光一直落在千代泠身上,悠悠给他指了座,两人面对着面,未等她说话,他便先道了一句:“我知道您要说什么,劝解的话,您还是免了,像离大人说的,反正说来也是无用。”
说着,他不由有些感叹,随口也就真将感叹说了出来:“说起来,这么多年了,难得有几个始终如一的,苍舒离是一个。这样的不大成熟的性子,还能留存到今日而无所变更,您将他护的很好。”
她听着,怅然一笑,低叹道:“他是有些纯恪心性,这是他的难得,可却少有人知道,即便纯净如孩子,心底,也都会有深藏之事的,他也只是不欲为人知罢了。”
千代泠还没弄明白她前一句话中暗藏的深意,那头,伊祁箬整理了一下心绪,看向他颇正色起来,说道:“你说,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可这一回,我还真是没想劝你。”
他一怔,眉眼微微蹙了蹙,一时间除了望着她等着后话,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酝酿一番,她低沉了一口气,道:“天狼谷之事后,绥姐在给我的家书里,便提到了彼时你的心绪,若说别的我不能体会,可这倦累之心,当世没人比我更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