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味最浓的时候把它们讲给我听。他甚至愿意向我分享他瓶底残留的伏特加,当然我拒绝了。也许我不该拒绝他的慷慨,可我实在对我们盟友所出产的这种酒感到恐惧。
丹尼尔最喜欢讲的是哪个地方又罢工了,有多少人举着横幅在某条大街上游行。他也喜欢讲最近城里又增加了什么税,每次说到这个,他都是一副兴高采烈的表情,因为作为一名光荣的士兵当然是不需要缴税的。
其实我倒不介意稍微缴一点点税,因为我热爱我的城市,我希望她变得越来越美丽。只是如果那样的话,就要辛苦我的新娘再多等我一段时间了,我的攒钱计划可能会因此而拖延一阵。
丹尼尔并不是讲什么都会很开心,比如当他讲到博林墙的时候。
对了,我所在的城市就叫做博林,博林墙自然就是立在城外的那道猩红色的墙。我并不知道博林墙是什么时候建起的,很不巧,我的记忆里并没有那一段。但我知道我并不喜欢那道墙,我周围也没人喜欢它。
我小时候最好的玩伴就是死在了那堵墙下。我清晰地记得他喜欢在明媚的午后远远望向墙外天空中那翱翔的飞鸟,有时他也会将整张脸埋在泥土中静默无言。那个时候,我是懂的,懂他克制着的向往和他向往着的无需克制。但是真的很抱歉,我竟然记不起他的名字了,可我同样清晰地记得得知他死讯时心中的愤懑。
死在那堵墙下的并不止我的玩伴。博林看着很大,但在这里住得久了,你就会发现,其实她很小。城里任意两个人都可能互有耳闻,更可能有着共同的交际圈。博林墙上那猩红的血迹似乎代表几乎每个人都有相识倒在博林墙下。
报纸上说,死在那里的人都背叛了主,背叛了家园,他们被魔鬼所诱惑,想要翻过博林墙投入魔鬼的怀抱。我其实是不太相信的,因为我没见过魔鬼,当然我也并不想见。
卡伦太太明显知道些什么,我记得她说过那边并没有魔鬼,是的,我记得很清楚,但是她不告诉我那边有什么。
丹尼尔那天明显是喝了太多的伏特加,他抖着僵硬的舌头告诉我,博林墙的另一边真的没有魔鬼,只有不计其数的白面包,还有排成队的蜂腰肥@臀的姑娘。
他一定是开玩笑的。如果是我,我绝对不会为了那两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