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说得出就做得到。”
方阿久初见赵渭时,他才刚成年。
那时昭宁帝也才登基,表面看来万众归心,其实对她不服者众多。
她首开先河筹办军械研造司,又任用赵渭这么个才成年的毛头小子担任一司主官,这在常人看来不但荒唐,而且疯狂。
大家不敢妄议新帝,所有矛头便都指向赵渭。
敷衍、拖延、弹劾、攻讦、排挤、打压,乃至恐吓式的暗杀。
那时的赵渭几乎经历了寻常人为官十年才会经历完的困境。
方阿久以为这年轻稚嫩的主官会崩溃,还曾试图去安慰他。
“可他却对我说,‘别担心,待这张图纸送进京,那些人就会闭上他们的鸟嘴’。”
在那之前,四邻各国的火炮最远也就能到两三里。
而赵渭的那张图纸,却是射程足有十里的重型守城炮。.r./
本以为只是纸张谈兵的空想,没想到最后照图做出来,竟真威震八方。
“赵大人不说空话的。他定下主意的事,就一定能做成。”
方阿久望向凤醉秋,话锋陡转。
“凤统领,你和赵大人……”
凤醉秋略扭脸避开他的注视,心跳微乱:“什么?”
方阿久端起酒碗呵呵笑:“想听我说几句真心话吗?”
“也……没有那么想。”
凤醉秋突然有种拔腿逃跑的冲动。
这老前辈大概真是看穿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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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是因即将卸任,又喝不少酒,方阿久没了平常那些顾忌。
纵然看出凤醉秋有意回避,他还是说了。
“凤统领,你从北境卸甲归乡,是因为思绪心神时常古怪波动,甚至偶有失控举止吧?”
凤醉秋僵住,咬住酒碗的边没有吭声。
方阿久咂咂嘴:“方才我说了,我上过战场。旁观你半年,大致能猜到你是怎么回事。”
有些战士临敌悍勇,却会因杀伐过甚、见过太多生生死死而留下或轻或重的心病。
这种心病表征不一,因人而异。
但他们察觉自己有所反常时,往往都会急于做点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