绸缎轻盈地铺展在软榻之上,几案上陈列着精致的玉器、银质灯台与金银细作,件件皆是宫外难求的珍品。墙上的字画甚至都是名家手笔,只是不同风格的作品简单粗暴地堆砌在一起,反而让人看了扼腕叹息。
那股熟悉的龙涎香气更是缓缓在屋内缭绕,浓得刺鼻。让徐霰雪恍然有种身处贵妃寝宫的错觉。甚至连地板上也铺着厚实的绒毯,温暖得让人忘了外面的寒风凛冽。
若是富贵能用某种可见的物质衡量,那这屋里的富贵化作实质,足以砸死十个徐霰雪。
徐霰雪站在窗边,眉头不自主地皱成一团。
徐霰雪不由得皱眉。她本以为琉容华是因为不得太后宠爱,才被安排到仓房这样的地方,心中还略有几分同情。而因为她夹在太后和圣上之间,位置尴尬,却不得不承担苦差。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彻底颠覆了她的想象,徐霰雪感觉自己之前的同情和谅解都喂了狗。
“这就是那个传闻中的琉容华?”她心中暗暗发问。
曾以为是被打压的宫中弱者,如今却显得如此享受荣华富贵。徐霰雪心里顿时生出一股强烈的反感。
——琉容华分明是个贪图享乐、喜好奢靡、欺辱下人的人。
不论是太后对她的厌恶,还是她方才的态度,都让徐霰雪越发肯定自己之前的判断。
传闻中的盛名不过是她为自己精心营造的假象,借着宫中的权势和宠爱,毫无顾忌地挥霍宫内的资源。
怒火在徐霰雪心中涌起,她立刻决定不再与琉容华纠缠下去。
这等享乐之人,根本不值得再给机会,太后果然所言不虚。
徐霰雪转身,毅然决然地离开了仓房。
她心中已无半分疑惑,琉容华不过是个表面风光、背地里贪婪享受的女子,再待下去,只会更加愤懑罢了。
仓房外的徐霰雪气冲冲拂袖而去,苏斐然却稳坐房中,丝毫未察觉窗外的异动。
她盯着灯下数十页的礼仪章程和花灯形制核对甚久,眼睛已然酸涩发胀。自方才摆摊偷懒被徐霰雪打断后,她便不得不亲自逐字逐句地核对这些繁琐的规章。
烛火跳动,账簿上密密麻麻的字迹在苏斐然眼前逐渐变得模糊,她的眼皮沉重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