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普通的早晨,一个凄厉的叫声响彻了岑宅。睡梦中的人们都被惊醒,住在岑宅客院里的薄肃嘟囔着问了一句“谁呀,这么一大早鬼叫?见鬼了?”另一个房间的陆叙也被吵醒了,他揉了揉额头,准备起床去看看。这是院子里突然闹哄哄地乱了起来,“鬼呀!有鬼呀!”
薄肃一个激灵,寒毛倒竖,他按了按耳朵,外边尖利的叫声低了下去,但是透露出来的信息更加具体,“血,好多血!他爹,政哥儿的房间里有好多血!”
政哥儿?张佑政?薄肃皱了皱眉头很快就松开了,他轻笑了一声,利索地起床去看热闹,推开门,正好陆叙也推门而出。两人对视一眼,齐齐将目光转向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张母,她颤巍巍地扯着衣衫不整的张父,“去看看政哥儿,赶紧去看他,他说有鬼,他屋子里好多血”。
张父一听惊得胡子一抖,踉踉跄跄地跟着跑去了张佑政住的那间屋子,果真见地上、桌上、床铺上处处都有血迹,张佑政早就吓得缩在被子里不敢出来。屋子中除了一股血腥气,还有一股尿骚味,跟在后面的薄肃和陆叙两人闻着那股味道,忍不住抬袖掩住了口鼻。
“政哥儿,莫怕,是爹,爹在,莫怕!”张父哆哆嗦嗦地拍了拍被子,不停地说着,“爹在,政哥儿不要怕。”
过了好一会儿,张佑政才从被子中露出一个头,头发散乱,眼里鼻涕糊了一脸,哭丧着说“爹,爹,这里有鬼,昨晚上看到一个披头散发、脸色苍白、七窍流血的人,他站在这,就站在这儿!”伸出手指着他爹站着的地方,“爹,你站在了鬼站过的地方!”
“郎中呢?赶紧去叫个郎中来!”张父被他说得毛骨悚然,只能跟着一起大声嚷嚷,看到身后的薄肃和陆叙两人,大喝一声道“没眼睛的奴才,还不去给少爷请郎中!”
没眼睛的奴才?两人对视了一眼,薄肃啧啧了两声,“怎么,几个月不见,张兄竟不认识我们了?今日这是怎么了?怎得如此狼狈?”
看到爹娘的张佑政虽然仍抖成一团,但他渐渐感觉到了一丝人气,稳了稳心神,定睛一看,才发现两人是薄肃和陆叙,“原来,原来是两位少爷……家父,家父他不认识两位,错把你们当,当仆人,还望见谅。”薄肃他爹可是顺县的青天大老爷,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