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头,与人动手相打的事,恐怕吃了眼前亏,还得不着多少好处,是不愿意干的。因此大家把钱锡九劝住,归家从长计议。钱锡九气忿忿的回到家中,召集众门客商量对付的方法。人多口杂,主张自不齐一。有主张多办酒席,将附近数十里的绅耆请来,向蒋育文评论道理的。有主张以惊动祖墓的罪名,去县里控告蒋育文的。钱锡九都觉不甚妥当,不能必操胜算,而自己却卫思量不出对付的方法来。韩采霞知道了这消息,忙打发丫环将钱锡九请了进来,说道:“蒋家连番陷害我家的举动,毒辣到了极处。他料定我家明知道他是存心陷害,只是奈何他不得。请地方绅耆来,向他评论道理罢?他在他自己所有的田庄内建造房屋,只要不侵占钱家的土地,钱家没有出头阻拦的道理。至于有不有妨碍风水的话,是没有凭据的,莫说道理说不过他,即算能说的他无理可答,他恃强不理会,仍照常加工建筑,也就无可奈何他了。道理说他不过,打官司也不见得能胜过他。你侍仗着身上武艺,冲过去打服他罢,不但打他不服,他还巴不得你有这无理的举动,好到县里告你。依我的主意,暂时万不可与他计较。一面对外人说实在没有方法,能使蒋家停止建造。一面托人向蒋家说情,愿赔偿他多少银钱,求他将房基移左或移右二三丈。”钱锡九不悦道:“要我去向他低头他便依了我的移开二三丈,我也犯不着在他跟前示这个弱。何况逆料他决不肯依呢。于事无益,徒留一个笑柄给人,这事干不得。”韩采霞笑道:“我何尝不知道他决不肯依,我出这个主意,自有我的道理。”钱锡九喜道:“有甚么道理,且说给我斟酌斟酌,如果可行,我就依你的办。”韩采霞将房中丫环挥了出去,关上房门,低声对钱锡九说道:“蒋育文惯用恶毒的手段害人。我不图报复就罢了,要报复,也就得用极恶毒的手段,使他全家俱灭,还得不着一点儿是被我害了的凭据,做鬼也教他做个糊涂鬼。我有一种熏香,是我父亲在江湖上费了多少的时日,多少的心思,才得到手的,厉害无比。我父亲传给我,我在你家,这东西没用处。于今蒋育文既有这般恶毒,说不得我要拿出这东西用一回。”钱锡九道:“这东西我虽没见过,但是我曾听得人说,熏香是强盗用的,用处在使人嗅着气味,立时昏迷不醒。于今我又不打算劫取蒋家的银钱,徒使他全家昏迷一阵子,有甚么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