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椅上自己端起杯茶,"还有个好消息,违命侯今日出宫回礼贤馆去了。"
"国主?他回去了?"
"圣上开恩……难舍难分啊……"
女英强压下怒火,"你到底想说什么?"
"实情,违命侯今日午时便回了礼贤馆,夫人想想,如今是什么时辰了?他早当一回去便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到现在他也不来找本王要人呢?"
女英也是黯然,却又知道他不来才对,"国主绝不似你想,他定是知道你的诡计。"
"那岂不是一样,知道了我所想又如何?今日我已经一切备好妥当,便缺个时机,夫人想想,圣上于违命侯算得什么?灭他宗祖社稷的仇人也不为过,如今夫人在本王手上,他为了圣上不来寻你……你说本王什么意思?"
"赵光义你血口喷人丧心病狂!他日必遭天谴!"
赵光义却是一副温文模样细细地吹那茶沫,"夫人莫急,本王也懒得再等了,不如就想个法子替夫人把国主寻来可好?"
原本是端着那碗茶安安稳稳饮,忽地一声全然掷在女英面前碎裂开去,她骤然吓得一惊叫出声来,立时门外王复进来,赵光义眼也不抬,"去,把夫人的角袜褪下来,送到礼贤馆。"
国主在那寝阁中再不许人入内,一直安静无声直到入了夜去。
终于再一次幽幽地燃起了紫檀香。他太久没有穿过天水碧,今日一切到了极致,他稳不住自己的心神,必须要寻个安慰。
穿上了这衣服,他就还是当年的李从嘉。
琴弦,流风响泉,紫檀的香气,连自己都太过于怀念。固执着脾气不肯再让这些重现赵匡胤眼目之中,以为是对他的惩罚,如今想起来,竟是可笑的心思。
兽耳三足紫金釉,香炉还是赵匡胤想着从金陵带来的。干戈寥落胭脂泪,琵琶欲诉无悔,万里清风,吹落九州人共醉。
亡国之君。
有朝一日,自己也算得了这样的四个字。哪里是件衣裳,是缕紫檀就能辨识得清呢?
他想起若是金陵,这般时分便会有安东寺一成不变的钟声敲响,如今突然地离了这钟声反倒有些不习惯。千头万绪乱到了极致忽地镇静下来。
赵光义不是赵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