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噤声的动作,摆手便是催她离开。
樊若水一时看着李煜淡然自若,略带了些笑的嘴边便好似等着自己施礼去,樊若水这方刚要躬身却是想起来自己如今也算得是一方功臣,何需如此,僵持了半晌他嗫嚅着有些犹疑,李煜开口却是依旧温润如昨,"如今这眼目不好……可不知是……"
樊若水一个激灵就忽地开了口,"啊……参见违命侯……"
李煜一愣,他觉得这声音似曾相识,他一瞬间的迷茫让樊若水终于找到了些自信,"李从嘉你可还记得我?"
"阿水?"
"如今该称侍御史大人了。"他有些负气,便不管不顾冲出去了口去,还带了些强硬,却见得那袭披了狐裘一目重瞳渐渐溃散开去的人依旧不掩风雅,竟是略伸出手去揉着自己一方腕子便又安然地重新坐回去榻上,"大人今日可是仍有事相求?想来大人如今功名已得,倒不知还有什么需要李煜帮得上忙的了。"
阿水立时明白了,他分明是在说自己当日消沉颓丧地倒在街巷上用一只木盒子和他交换过功名,只可惜自己没等到他付诸实现红儿便……
"李从嘉!你!"
李煜只轻轻摇首提醒他,"李煜。"微微侧了头去,拉紧了自己身上的珍绝狐裘,阿水这一望几乎更是气苦,他如今国破家亡已是汴京一介降王竟然还这般奢华满身,丝毫不减当日风姿,到底是让自己显得鄙陋。
李煜自己看不清,他不知这衣裳贡物宫中御赐,竟是一样银狐皮毛只得此这一件,绝不似金玉可买得的普通裘衣。
凭什么就总也不能伤到他!
"李从嘉你今时今日可是彻底输得彻头彻尾……我……我说过,有朝一日我一定会用正当的手段败你!"
李煜听了这话咳了一声,随即仍旧是笑意盎然,彷佛是饶有兴致,"阿水……你觉得你赢了?"那长长的发为了方便坐卧也便就任他松散而下,些许遮在脸颊一侧恰是为他挡了些眼色不教人看得清楚。
他这样云淡风轻的笑容简直就是从未变过,这时候围着那厚实的狐裘一语说得阿水脊背生凉。李煜像是只等着一语击破他所有信仰的银狐。
"我……你如今国破身降,不过是阶下之囚罢了!你还在这里撑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