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必须按时,先起来可好?"伸手去拍拍他的臂,李从嘉略睁了眼去,又好似被这室内光影晃了一般重又闭上眼,赵匡胤取了一旁的白锦绸带来为他护住眼睛,一望之下他的瞳色竟是大好,"今日眼睛望着聚了瞳色,比前些深得多,想来不日就能好了。"说着又松了手,拿起那金匙来晃动,"看得清?"
那人微微咳起来,支起上半身来只是摇首。
赵匡胤也知这事急不得,"无碍,总会好的。"也不知道是对谁的劝慰,带了些叹息,仍旧是将那绸带替他系好,"这下觉得好些了?"他知道他这般病症一见光便是头晕目眩,唯恐李从嘉觉得不好。
那人就掩着嘴颔首,猛地醒过来胸腔之间有些郁结,咳声不止又嗅得了药气,无奈之间只能先开了口,"茶……"
堂堂九五之尊便即刻放下那药去替他倒了热茶来,自己也是笑起来,"好大的架子。"
李从嘉不去理他抿了一口漱了唇齿之间,淡淡地仍有猩红色颜色,赵匡胤一望顿时难过,又知道他自己看不见不敢直言让他多想,"无论如何,不许再耗费心力了。"
李从嘉立时便觉出了他话间的意思,"你无需如此……只是昨日……"转了脸去,"所以怎么不动心气……"他知道自己起来必是要带了血丝,又不想他担心之余又怪罪御医找出了些什么别的药方来,只能如此,说完自己松手把那杯子递还给他又退回了垂纱后。
赵匡胤轻吹那汤药笑得格外教人愤恨,"好,我的错,我伺候侯爷服药。"见那榻上之人覆了狐裘去动也不动,只能腾出手来拉他,"服药的事情可不是儿戏,听话……"
"违命侯么……圣上不是亲赐的违命二字?"冷了语气去,又是一样的懒懒靠着。
"又是这样……一会儿就去命人起草诏书,换个封号,你说要换什么便换什么,先喝了药。"
他终究是半晌伸出手来接了药去,"赵匡胤,违命二字已是定局,更改不得。否则天下人耻笑的不仅仅是我一个人。"
便觉空气之中那人的呼吸有些不定,"耻笑……"
药液苦涩难耐,银狐满身的人到底是松了口气,"不是这个意思……"
他们已经不能再继续为了这些无望的争论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