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当清楚,想来……王总管也清楚。"
王继恩倒也是一愣,此事他本就顾忌这花蕊夫人的心思,只是没想过她倒也如此坦白,"夫人聪明人,故此也便是彼此都有隐衷,所以,夫人替奴才承下了如此要紧的事情,奴才怎能不帮夫人遮掩这画像呢……"
她偷偷暗祭蜀主,如此让人知道了死路一条,花蕊夫人横竖都是死,她定是要先选眼前尚安的一条路。
王继恩为她宽心,"夫人放心,利弊想来也是摆在眼前最清楚不过的,皇后之事无需担心,丞相那里怕起事端压得平稳,夫人不过是受些流言侵扰罢了,夫人该是也不在乎这点烦恼,比起奴才说出去了这画像的事情可要轻得多了不是?"
花蕊夫人无奈只得应他,"总管好算计,只是我也好奇……进宫来所见,中宫并不见得有何特殊恩宠,总管此举却是让人想不分明。"
王继恩笑意更甚,"后宫之人不得干政,夫人自然不懂,鲤鱼蛰伏,不逼一逼……哪能跃了龙门呢……"
花蕊顾不及思量,那王继恩却是上前帮自己将那贡给亡夫的器具摆好,这边也是带了哀痛地燃起香祭拜,花蕊夫人见了动了伤心,"我便知他这性子长久不了……那时候我也是劝过的……如今想来生死永隔,再说些什么都是无用,圣上那日教训得是……妇人亡国之后一首诗做得轻巧,十四万人齐解甲,可这个中厉害我又哪里懂得,如此说起来空让人笑话罢了……"
她真心难过,她是念及他的。
只是身不由己,她到了哪里都是这宫室里的囚鸟,人需安天命,活着……便总是希望。
她静静地望着他的像落眼泪,王继恩这边看着取了锦帕来给她。
"夫人只怕是在这后宫里须得寂寞些日子了……"话里都是深意,却又想不分明,花蕊夫人拭净了眼泪,"那也好……我便在这里日日陪他也好……"
王继恩特意地看看她那披风的质地也是宫里的佳物,如此美人深宫锁怨,他长长叹气满面遗憾,"夫人也是无双女子……便只是输了些冷清风骨……越冷清便越让人放不得啊。"
花蕊夫人自嘲一笑,"乱世女子何谈骨气冷清?何况……他也教我记得……无论如何都想法子活着……"眼望着那孟昶,"死不得才最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