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展芳尊开口笑,
如何消得此良辰。
便是快要到正月的日子,大军不久之前得胜归来,大赦天下之际民心已定。百姓皆认正月为端月,其一日为元日,亦云正朝,亦云元朔。虽是天降大寒,家家户户却是忙了起来。
伊始总该是好的。
过了这冰寒的日子去,总能盼得花魂又一度轮回。周而复始,心有期待便有生的坚持。熬些避邪的汤水,便是要待佳节而至了。
宫里便也如此,早早地备下了桃胶以制桃汤。空气里也便多了丝淡淡清甜,流珠万般无法候在阁前的梅林下,几个小小宫人从后边溜了出来,也不知是从哪里摸了把胶牙糖出来,满脸含笑窃窃私语说着快些分了。
寻常的人眼里,便是又一年过去了。是好是坏便也是要迎来一个新的开始了。
小小的檀阁里,李从嘉自从来了这里便不敢去想时日。
躲在那道长长的绸带之后就彻底忘了日落晨起,今夕何夕?
他此生短暂的安慰,闭上眼睛去,彷佛那一日的碧桃的清苦涩泽仍在唇齿间。
木门之外,待不及通传便响起带了笑的声音,不大却是分外清亮,"本王听闻违命侯近日眼目有所好转,便带了礼来……"
赵光义手上捧了个锦盒,甚至挑了那清雅淡淡的罗黛青色,室内隐隐压抑下去的咳声,他更是整了衣襟想也不想推了门去。见那流珠的凄凉模样也猜得到这李从嘉今日并定是出了什么差错,何况……地上扔着那玉枕来,全然是争执而后的样子。
他倒还真是非常想见见那人悲愤难耐的样子,李从嘉……不是从来都和这些激烈到极致的情绪无关么。
破了那一身烟雨色之后你会是什么可怜的样子?
赵光义几乎是等着欣赏他的颓丧迈步而入。
垂纱之后却见那人端坐于桌旁捧了杯茶唇角淡笑,至此一袭的银狐裘毛覆在身上,不急不缓开了口,"晋王?"
"你……"
李从嘉便是恍若突然想起什么来似的,优雅起身去,眼目之上系着一方白锦绸带依旧是分毫不差,就要躬身行礼,"晋王来此,恕臣不能亲迎。"
赵光义顿感无趣,将那锦盒放在桌案上去,"无需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