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聚集满了人,有的戴著雨伞,有的戴著斗笠,有的刚做完活还没来得及换衣服的,就光这个膀子站在一旁,大雨淋著也没有丝毫在意。
都是街坊四邻,彼此相熟,你一言我一语的,就讨论开了。
有讨论数量的:
“今日怎么换的这么多?一二三……有六张。”
“前个衙门休沐,堆积了几天,都在这了。”
“我说呢。”
有讨论内容的:
“老张伯,您给念念,这上面说的什么呢?”
“这张啊,说齐家亏空税银,一干家眷,端午之后流放三千里……”
“齐家?月初一食物布粥施斋的齐家?”
有讨论时间的:
“哎……这个端午流放,前些日子有个判立夏斩了的……怎么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
“谁说不是呢。”
“国师要是没生病,肯定这么由著那群人,这么乱了四时。”
也不怪他们义愤填膺,自古大家都觉得,四季为神掌控的轮回,一切生杀奖惩,都应顺应四时天理。
春夏万物滋长,应当休养生息,而秋冬万物凋零,才能进行刑杀。
最近刚刚初夏,刑杀就一批接著一批。
有伤天和,老天会降惩的。
粘贴告示的墙面就那么点大,都是新的累著旧的,大风一吹,有一张告示从墙上剥落,摇摇晃晃的落在了地上。
牛大妈弯下腰去捡,手指还没有触碰到纸张,一只纤瘦白皙的姑娘的手从一旁伸了过来,先一步将告示捡了起来。
这是一个半圆脸的姑娘,圆圆的眼睛,看著有点瘦,可是两颊却堆著肉,看起来十分讨喜。
牛大妈叹了口气,这十指不沾阳春的手和这一身打著补丁的衣服很不相配,可能是哪家落败的小姐。
可惜做了少妇打扮,想来是已经婚配了。
牛大妈偏过头,不再关注对方,竖起耳朵重新听老张伯念著另一张告示:
“三月初七,西山匪徒……得翟翎羽翟大人指挥得当……现一干七十二头目,尽数押解归京……”
“翟侯府那个大公子?”
……
余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