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倾向于,马原并不知情。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没必要去冒这个风险。”花贝细细想来,回答道,“只是李瞻阳杀了微臣的下属,还要派人栽赃微臣,实在太可恶了。”
秦奉安瞟了一眼奋笔疾书的宋春远,继而说道:“花贝,你说的都切实有理。那么,依你看,寡人该从何处对马原着手调查呢?”
一听皇帝听信了自己的陈词,花贝登时大喜,忙道:“自从微臣察觉到马原的行事手段,微臣心中便暗自警惕,暗地进行调查。微臣发现,马原素来以廉洁正直自诩,在集贤阁和朝中都名声甚好,然微臣心知,这等名声并非全然属实。”
“马原在提拔人才上,总是偏袒那些平庸无能之辈,而且暗中收取了大量的“拜师费”。这些钱财并非普通的贿赂,而是以‘拜师’的名义悄然流入他的囊中。”
“那些向他求教、拜师的人,有的是官场新贵,有的是平头出身的年轻才俊,更有甚者是志在书院的学子,他们无一不是抱着平步青云的心思。然而,马原并不直接承诺,而是通过一层层的关系网,慢慢将这些人安插在各个关键位置,为己所用。”
“这些‘拜师’之人被马原抓住了贿赂的把柄,便依他之命大肆宣扬马原的德行和名声,以至于朝中上下皆以马原为楷模,赞誉之声不绝于耳。”
说到这里,花贝拱了拱手,沉痛地说道:“倘若陛下提审马原之门生,定有收获!”
秦奉安细细打量花贝,只见他面色镇定,丝毫不慌,言辞也十分恳切,每一句话都条理分明,似乎不留任何破绽。他将马原的所作所为揭露得淋漓尽致,甚至将李瞻阳推到了风口浪尖,指认他为真正的凶手。
“啊,这么说来,是寡人冤枉你了。”秦奉安微微垂下眼帘,脸上似是带着一丝歉意,语气比花贝刚进殿时柔和许多。
“陛下怎会有错,都是微臣禀告不及时。”
花贝虽然说着谦辞,但嘴角已经勾起了得意的弧度。见皇帝这意思,是已经被自己详实的供词打动,已然相信李瞻阳是背后的黑手。
“微臣有罪,并未向陛下及时禀报同僚之过错。微臣只想着,还得再查出些证据更为严谨,没想到竟酿下今日大错,还请陛下责罚。”
“你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