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军医自然是不敢,若是皮肉被割开,他们倒是还敢动手缝合一下,但是这伤口实在是太深,连肌腱和心脏都被伤及,又有谁那么大胆敢在陛下心口上动刀?且那筋若是断了,只怕是人就废了,从来也没有听说过还能用针线将筋也缝上的。
于是便之乎者也的扯了一通,乔羽飒听了一会儿,便知他们说的,不过是不能也不敢再尉迟烨身上做实验。
乔羽飒深知若是再耽搁下去,只怕尉迟烨就真的不成了,但她身份也只是跟在白泽身边的一个医童,又如何有权利做这种决定,当即急的差点将手中的药箱砸了过去。
床上的人微微动了一下,乔羽飒忙转过头去,便看见尉迟烨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刚才乔羽飒在查看他伤口的时候他便被疼醒了,听着军医说了伤到了体内的筋脉,只怕是救过来人也要在床上躺一辈子了,心中难免一凉。
他安静的躺在床上直直的看着乔羽飒,脸色和发色一样苍白,许久才轻轻咳嗽了一声:“如此,便听她的,朕信他。”
“陛下!”军医们大惊失色,齐齐在床榻前跪下了,尉迟烨闭了闭眼,即便是声音虚弱,也隐隐透露出威严来:“尔等还想抗旨不成?”
军医连道不敢。
尉迟烨也不愿那群老古板的军医待在帐中,任凭他们怎么恳求也都一一赶了出去,只留下一个小军医跟着乔羽飒给她帮忙,军医在账外跪了一地,老泪纵横地求着老天怜悯,若是乔羽飒一个失手,只怕大熹的江山也要断送在她的那把刀上了。
乔羽飒放了几十个油灯在帐中,将整个军帐照的亮堂堂的,又将银刀放在火上烧了消毒,将羊肠洗净搓线,穿到弯钩状的银针之上。
虽说这些日子见惯了血淋淋的场景,但他的伤口实在是触目惊心,她一会儿又必须扒开他的皮肉去将断开的肌腱扯出来缝上,这时候哪有不腿软的道理。
她站在床前迟迟不敢动手。
尉迟烨见那个小军医在一旁候着便微微起身拉住了她的手,轻声道:“手这样凉,羽飒是在害怕么?”
她掌心里面满是冷汗,这时候就在他的手掌中微微颤抖,只是见他起身之时伤口又开始逬血连忙将他按住躺下,直到血流的慢些了才吁了口气,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