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苦,哥哥早告诉过你,陛下带你是真心,你若是放得下,便是与他去了也罢,可你偏偏这般的想不通,非要伤人伤己。”
她望着慢慢隐入地平线的血红色落日轻轻道:“我不是为他上心,只是觉得,我再也回不到在曙安城里,三哥教我习字练琴的时候了。”
那时候她还年纪小,只十五六岁,荛儿还只是个五岁的小豆丁,趴在她怀中睡觉,口水流了她一裙子,然后被三哥拽着领子扔进奶娘怀中。
大哥喜欢在傍晚的时候去她的院子里听她唱歌,二哥喜欢在院子里的樱树下练剑,她便带着荛儿拍手叫好,三哥喜欢痞痞地对她说,妹妹瞧上哪家的小公子了,只管绑了来和你拜堂……
她靠在三哥怀中,眼泪慢慢地落了下来。
乔宇灼抱着她轻声哄道:“飒飒莫哭,这大漠之中,最缺的便是水了,你这般不要钱的掉眼泪,那不是掉金子么,我乔家就算是有钱,也经不住妹妹这么扔金子。”
乔羽飒忍不住又嗤笑了出来,恼怒道:“哥哥好生讨厌!都一把年纪了还这般油嘴滑舌!难怪如此高龄了还孤身一人!”
乔宇灼大怒:“好啊,我自小就疼的妹妹这会儿倒开始编排起哥哥的不是了!当真是小白眼儿狼,让哥哥好生伤心!”
这夜几人搭了帐篷歇息,白泽如常一般撑开了结界,他虽然重得元丹,但神脉已断,也不是这一时半会儿能恢复得了的,这修为进展还是十分缓慢的。
沙漠的夜晚极是韩玲,好在白泽与她同榻,倒是没让她受那夜晚寒气之苦,只是这次她与他并不多言,就连一向脑子不好使的嘲风都瞧的出来两人之间有了罅隙。
只是她却是知道的,她与白泽,不仅仅是因为尉迟烨,他们之间,还有太多的猜疑和隔阂。
他当初死死保护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剩下一个满是城府心肠冷硬的女子,她也不再肯定,这样一个女子,是不是他所爱的。
他不说,她不稳,这便成了距离。
她瞧见过他眼底的愤怒和难过,她也知道,那个当初如孩童般天真的白泽,也没有了。
只是他依旧是白泽,她依旧是乔羽飒,可是最初的两个人,都变了模样。
物是人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