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学生无地自容的那位花家的二公子。
他笑了一回,道:“还说我明白,你看得才是明白!”
花寂垂眸,摇头笑道:“纵如此,我终不是空门中人,这一回怕是挺不过这个冬天了,相识一场,有些我心里放不下的事,我就忝着这副老脸跟你开口了?”
姬格不过是瞪了他一眼,倒像是问他,怎么偏到了这个时候才想起来客气这俩字儿怎么写的?
花寂会心,内力便是一股暖流涌过,顿了顿,便道:“玉案我不担心,她素来主意大,连绰绰有许多时候都要仗着她,她是内里是极坚强的,这也是我所爱慕深重之处。至于长华……”他笑了笑,接着道:“你既是爹爹又是舅舅,我虽教导他一场,但也轮不到我来交代你什么。我不放心的,是家中的老父。”
姬格大体也料到了就是这么一桩。
当年他为了玉案而来到这荒岛上,守着这一个秘密,甚至对家里也不能说什么。长久以来,花相那里每一季他便去一封信,报着平安,只说自己周游而去,再不作他解的,花相也是气了好些年,到如今,都闭口不提这个儿子,可心里又是如何,谁又可知呢?
到如今,姬格看着他,默然只剩心酸。
又是一个一世长情的人,长情,便也逃不出伤情。
他说:“你有什么打算,我自然为你成全。”
花寂也不客气,由是便交代道:“我从来不是个十分讲究规矩的人,祖礼家法也罢了,祖坟里都是家门荣光,我这材料的,不进也就不进了,省得与家门抹黑。当年我离开,理由不能解释,老父既已认定我是为了任性远走的不孝子,那边这样记着也罢。总好过再走一遍当年无端死时的老路。”
那年无端死时,花相又是呕血又是大病的景象依稀在目,他为人子,自是不忍,如今又岂能再走一遍老路?
姬格却觉不妥,反问道:“如若当真天不假年,你走在之前,瞒了这消息不叫老相爷知道也罢了,可是往后老父的事出来,病榻之前,岂有不想见你的?”
花寂已是打定了主意的,自然也虑到这一点,“遗憾能保父亲长命不伤身。我已留好了信,还要烦你仍如旧日一般,照例遣人与老父送去才是。”顿了顿,看着对面人越发沉重的脸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