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政与外政,是区别得一清二楚的。
片刻后,他神情清淡,流音平静清凉,问道:“明荣太子是怎么死的?”
伊祁箬微微一怔,却是不曾想到他会突然问起这个与他的仇恨毫不相干的问题。
明荣太子是怎么死的……她心头深寂如许,这个问题,她没有回答过重华。
而眼下看着越千辰,沉默片刻后,她目光远投,飘渺声中,道出一句:“艳外之艳,华中之华。”
他一怔,长久惊疑的望着她,眸光里写满了疑惑与意外。
艳外之艳,华中之华。
他太知道这八个字代表着什么、代表着谁了——
‘心在万里锦绣,奈何一身锁帝室,无解。’
——晋王,奈。
那个人,曾是夜国最年幼的亲王,元徽帝越止的异母幼弟,前朝先帝曾最为属意继立皇祚的皇子,他的亲叔叔——曾在梁军围帝都千华那日,于帝宫千阙之中自立为帝的、大夜史上最后一位帝王——玉渊帝,越奈。
而今,他却成了同明荣太子之死有关的那个人。
看着他这样惊疑的神色,伊祁箬反倒一笑,轻描淡写的问了一句:“越奈没有告诉过你吗?”
她一句话,让他回了神。
轻笑一声,他挑眉道:“他不是死了吗?”
脑海中划过一枚温润精致的碧玉玲珑扣,宸极帝姬垂眸握了握腕间银环,启口似问非问:“他死没死,你们夫妻还不知道吗?”
越千辰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过了半晌,方继续问道:“明荣太子……死在他手里?”
这回,伊祁箬没有直接回答。
她目光深冷下来,半晌,漠然道:“越千辰,你要知道,那场战争,吃亏的是天下百姓、是两国将士,但绝非你越氏。”
那一场战争——
大梁胜了,又如何?
论兵将士卒,两国死伤之数不相上下,论人,她失去的、大梁失去的,绝不比越千辰所在乎的人少。
除了……
他冷笑一声,问:“你忘了,还有千阙里,那三千无辜宫人。”
伊祁箬兀然深吸了一口气,长久无话。
七日等火,大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