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不出意外,此刻他的脑筋,一定已经转到天音子自投罗网,是有什么惊天阴谋在背后了。
她却微带一抹苦涩无奈的一笑,轻出一口气后,淡淡解释道:“早年,天音子曾是家舅笼中困兽,舅父在那人身上下了蛊,据说那蛊无所解,发作时如若遭受蚀心防血之痛,百骸尽碎之苦,只能以长泽秘药纾解其痛,后来天音子虽然逃出生天,却还是在三年之后找到了我,自请入瓮。”
说到最后,她抬眸,与他对视着,看着他眼里渐渐凝结下了一泓深意。
听罢,思忖半晌,他问:“于是你就关了他这么多年?”
她点点头,“嗯,算来,也有五年多了。”说着,站起来走至窗边,推开窗便见到头顶明月随着舟身的漂动而沉沉浮浮。
身后,他跟着起身,负手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
他问道:“有谁知道他在你手里?”
“很多。”顿了顿,她又加了一句:“不过这其中,不是自己人的,唯有两个——你和温孤诀。”
温孤诀。
他并不意外听到这个名字,毕竟,那人是铅华公子——尽知江湖事的铅华公子。
沉吟片刻,他走过去,站在她身边,看着她精致的、却不属于她的侧颜,又问道:“你为什么肯让我见他?”
伊祁箬觉得他这问题问得有些多余。
还能是因为什么?
“在天音之上,你是这世间唯一能与我共情之人。易地而处,我也希望你能让我见一见他。”她说着,忽然意识到什么,低头一笑后,转身看向他,“你还是觉得你比我可怜的多,是不是?”
越千辰微微一挑眉,唇边划过一抹讽刺,“宸极帝姬,恕我直言,你受益于他的预言,我却几乎受死于他的预言,你真觉得一样?”
“受益?”她咯咯一阵长笑,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又是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水,方道:“从小我就觉得,相比于君临天下的帝王,我那栖逸隐生的爵爷,才是甚好。”
一句状似无关的话,他却似乎有些明白了她的意思。
“从华颜帝姬到宸极帝姬,其实我本更属意前者。”她笑着,眼眸微垂,态度不明,“我本来可以是一个很善良的人,有一段于一位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