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不信,也没有别的路走。”说着,一顿,继而道:“至于你妹妹何去何从……你们兄妹商量着办,我大梁别的不多,侯门世家也够用了,子隽这里我大不了再给他挑好的仕宦之女娶过去,也是不怕没有。不过只一点,她若是一心不愿回返,那衡光的小世子……这辈子,她这生身之母也便别惦记了。只管等着往后,叫那孩子管旁人叫娘去也就罢了。她一时回了家去,任你有意为她再择夫婿、抑或青灯古佛去都好,子隽这里,或是你们要休书、或是要和离,只消与我来个信儿,念着同门之谊,我亲自帮你办了又能怎么样?”
她洋洋洒洒的说完了这一大通儿,君羽归寂听得头疼,不由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姑姑……说笑了。”
——五个字一句话,不多不少,足够了说明他的意思。
伊祁夙素是必要回逐明的,而君羽缇,纵然如今他看,这个妹妹与那她那夫婿也是貌合神离的意思,可是孩子都有了,总不能真叫她们母子分离一世,长长远远的一世不得相见,那又是什么道理?
两人这一回阵仗极大的说话,等后来回头再看去,却是雷声大,雨点小的场面。一回下来,除却耗时过长之外,倒是真就这么和和气气的聊下来了,至后半夜回航,到了落岸之时,天色已晞,两方也是尽皆无恙的。
伊祁箬下船时,姬异披着条灰鼠披风正等在岸边,她也不及靠稳了案,直接纵身一点,几步之外稳稳的落地,便疾步朝他走过去,到了跟前直问一句:“怎么样?”
姬异点点头,“送出去了。”说着,伸手浅浅往她胳膊上一碰,眉间便是一蹙。一旁思阙见了心中自悔失误,果然片刻便见二公子直接解了自己的披风与她系上了。
两人一边往回走,他一边问道:“海上畅聊又当如何?”
伊祁箬含笑点了点头,道:“自是相谈甚欢,不然哪儿给你争取这么多时间来?”
这头刚进了大帐,众人皆是各自忙着一堆事闹腾了一夜的,不过一时也未说休息,似乎就在等着什么。
“您听——”外头一阵极远极厚重的号角声隐隐传进大帐中时,却是思阙头一个屏息凝神指了出来。
两人坐在那儿,手里撇着茶叶的动作都慢了下来,直等第一阵角声渐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