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什么似的,叫人实难洞明。”
“等着什么……”思阙的话不经意的倒是触到了她的某一寸神经,默默将那四个字一喃,她沉吟了片刻,忽然问:“贺兰冲那头也不着急么?”
思阙道:“他倒是有些急的,只是没办法,论人数他拼不过那两家,除了干憋气之外,一时之间倒也无路可走。您知道,他也是个聪明人,自然不会拼着个鱼死网破去干那明摆着没好处的事。”
是呢,他是个聪明人。
默默想了想,她哼笑了一声,道了句:“也未必就是没好处的。”
思阙自知她是又有主意了,只是不解其意,问道:“您的意思是……?”
伊祁箬便吩咐道:“先给王去个消息,只告诉他不日我将暗地里派陆行西去便可。”
“陆大人?”
伊祁箬点了点头,跟着道:“之后你再给陆行去个消息,告诉他,我离都前与他商议定的事此间已可行了。等他到了地方,自然有人帮衬,不必不必担心。”
至此,思阙仍是不懂她的用意,只是也不再问,只恭恭敬敬的领命道:“我明白了。”说完,回身出帐,便连忙去行事了,生怕耽搁了功夫再坏了事。
又是一年秋。
伊祁箬回到不朽那日,转眼已是八月,永安七年的日子似乎过得尤其是快,就这么眼睛眨上一眨,再看时,原来岁暮也是近在眼前。
城外相迎的,是带同龙袍宝剑以彰天德的青王殿下,当听到皇上身子又不大安稳之时,伊祁箬还一门心思的只顾着担忧了,直等下午到了紫阙,在圣德殿中见到精神极好的小侄子,她才终于有了些恍悟。
那一瞬间,她心里的情绪当真是再复杂也没有的了。
伊祁尧见她到了,手里的笔墨一搁,当下便离位相迎,也不遮掩扭捏,出口坦坦荡荡极尽悠然之能事,只道:“大长帝姬此番来回之间山水兼程,可是辛苦了!朕人虽在紫阙,心却时时刻刻悬在帝姬身边,好在帝姬平安,便是我大梁之万幸了。”
伊祁箬脸上声色未动,心头,却是哭笑不得。
这孩子,到今天,也当真是从里到外的都有了皇帝的样子了,这样的粉饰门面,表里不一,当真也是自己教出来的不是?明明倒是自己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