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有两种感叹,大抵,便是因此了罢。
伊祁箬笑了笑,点头道:“可不是么,这也便是活与死的区别。”
她看似无心的一句话,却在顷刻间给了他极大的震撼。
活与死的区别——区别在,活物生于死物所造就的根基之上,看似自由,却跳脱不开一个固有的、命定的框架。
诚如这天下间许多人的命数。
可是这样看来,自由的究竟是活还是死呢?
究竟,这世上,真能有随心所欲么?
“小姐,”他的惊思被一个柔和的女声打断,转头,便见谷中的侍女前来传信,将一封飞鸽传书交予她,并道:“不朽送来的消息。”
伊祁箬将东西拿在手里,点点头,便道:“下去罢。”
侍女向两人行了礼,而后便退下了。
她在看着帝都里的传信时,他也在看着她。
眼里有许多深刻的情绪,时至今日,他始终觉得,对于眼前的这个人,无论多懂,都是不懂。
半晌,看不出任何情绪的,她将看过的字条收尽袖中,转身长长出了一口气,想了想,问道:“越千辰此去回峰,你可为他担心?”
没想到她话锋转的如此之快,聂逐鹿先是一怔,想了想,却道:“也没什么可担心的。早前舒蕣王姬之事,虽后来以云霓之言,作证其身染急病而暴毙,但个中缘由如何,不朽与回峰皆是心照不宣,紫阙里,明面上虽因着世家权盛之故只能赏面罢休,然暗地里,应当也没少攥着此事给铅陵氏气受。沈竟陵目光如炬,自然知道今日天下大势如何,更不提守成王年纪虽小,主意却大,亦当明白,眼下王朝虽算不得太平,但回峰今日的处境,绝不能与迢递同日而语,反骨有没有是一回事,是不是时候兴起又是另一回事、至于私心里,即便铅陵氏再恨千辰,却也不得不认,他是得圣旨赐婚的未来帝婿,只要回峰一日没有反叛的资本,他在回峰,便一日都是平安的。”
待他论完了这一篇,伊祁箬轻勾着唇间,难得连眼中都带着一丝笑意,侧身朝他看去,片刻并着些赞赏揶揄道:“你睡饱了觉时,还真是个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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