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与护卫离开了天狼谷。
那封信里,收敛着隽秀笔迹,短短也只有那一句话——六月初十,帝都再见。
看到那句话时,她眼里瞬息便袭上一阵酸胀,姬异自己或许都不知道,这短短八个字,一句无声的和好如初,对她而言有着何等分量。
这日寝阁之中,聂逐鹿用骆再一的法子,以绿衣碎的药汁将金针浸淬后,为她施针将真气封存。等施针结束,她运了运气,果然是半点内力也提不上来。
将衣衫穿戴整齐,绕出屏风,回头看了眼正将眼罩摘解下的聂逐鹿,她不由笑了一声,私心里却是觉得大可不必,忍不住便说了一句:“此间你是医者,这些事情本不该在乎的。”
——为医者施针旧人,难免有个同病人过从近密的时候,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论理本不该忌讳,就说这些年骆再一时常为她诊治医伤,男女之别早都抛在脑后了,可聂逐鹿这一道下来,却是紧张的连呼吸都变了,若非知晓他能耐几何,伊祁箬倒还真不敢让他在自己的致命大穴上做功夫了。
那边才解下眼罩的聂少主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无奈道:“可是在您这儿,我还是得在乎着些,毕竟天下第一美人的未来夫婿,是我毕生挚友呢。”
——跟越千辰相识这么多年,那人是个什么人性,聂逐鹿想想就够了,便是给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招这嫌去!
伊祁箬无可奈何的一叹,摇了摇头没话可说。
不多时,两人步出庭外,直往高台而去。站立其上举目而望,心头却是不约而同,都有些感怀。
聂逐鹿负手长长的呼了一口气,颇有些遗憾道:“谷中这么多年都不曾有什么变化,只是遗憾难得行此一趟,却无缘拜见谷君。”
下一次来,又不知是何时了……
“没有变化么……”伊祁箬低低喃了一句,继而轻笑一声,道:“你细看看,我倒是觉得每来一次,这谷中万千景象都在变。”
聂逐鹿有一瞬的发惑,而后略略一想,倒也明白了其中关窍。
他颔首笑道:“谷君爱好无为,人物与草植一般,皆偏于任其发展,转瞬万变也是自然之事。唯有承载这一切的亭台楼阁,却是数十载间一成不变。”
——他们眼中分明一处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