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
伊祁箬笑了笑,想了想,问道:“你总说,我命好,你可有想过,倘若你生在我这个位置,你会是一位怎样的宸极帝姬?”
“征战。”
——给出这个答案,铅陵蘩没有迟疑。
反倒是伊祁箬,手上兀然一顿,脑海里飞快的想到几年前的那段时光。
煎熬,漫长,仿佛永远没有尽处的时光。
征战,说起来,多容易的两个字,从九岁开始,伊祁箬便已踏上了这条路,最初,她为的是保家卫国,可后来那场战争,又是完完全全的亡国灭种,许多人只看到了她徘徊于战场的身影,却很少有人看得出,她每一场征战的不同所为。
漫长的思绪被铅陵蘩的话打断,她听到她继续说:“你或许不知道,我敬佩你征战杀伐的年代,是以才接受不了这止戈为武的虚假太平。而我这辈子最崇敬的人,是先帝。”
先帝。
这两个字,如同一道突如其来的惊雷,正正好好的劈到了她心上,寒光一直在心头剖开了一道口子。
“先帝……”怅怅然一叹,她深吸一口气,微微抬了抬下巴,道:“……以征求和啊!”
有时候她想,之所以江山有那样一重劫难,未准,便是由于先帝即位之初,这年号选的太次了些。
可铅陵蘩却问:“有什么不好?”
伊祁箬眉眼一动,定定的看着她。铅陵蘩自然看得出她对征和二字的不满,渐自便有些激动,道:“江山,是打出来的。你应该最懂这点。心怀仁爱便是待这江山懦弱无能,昭怀太子的下场,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若是换做以往,铅陵蘩能说出这句话,伊祁箬早已容不下她。可眼下——
罢了,心头一叹,她收起将出的凌厉,反正,也只剩最后这几个时辰了。
何等的冒犯,也可以不必计较了。
饮了一樽酒,她眸色沉凝,移过目光去,淡淡道:“他是生错了时代罢了。”顿了顿,她抬眸看向她,定定道:“人人心底里都有嗜血的欲望,可并非每个人,都能端得起仁爱的胸怀。”
铅陵蘩冷笑一声,颇具讽意的望着她,问道:“所以你便要将伊祁尧教养成一位仁爱贤明的君主吗?就像他的父亲,明荣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