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重华陡然眯了眯不怒自威的凤眸,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千代泠右臂一动,下一瞬,自袖口中脱出一物,半跪在地,双手奉上。
——那是廷尉印绶。
他微低着头,眉目深蹙,一字一字皆说得清晰无虞:“廷尉府,自此与我无关,千代泠,再于兰台无席,此去莫论生死,我只求殿下以兄长之名,成全小弟这最后一愿——无论日后局势有何变化,请兄长念在小弟当年孽龙岭救驾之功,保楼锦衣平安无恙。”
重华看着他手上的印绶,半晌无语,从他的话中,忽然意识到什么,眉眼更深了一层。
许久,他起身,一步一步走到千代泠跟前,负手而立,也未接他上奉之物,只在一回沉吟后,兀然问道:“你知道什么了,是不是?”
千代泠明显的动了一下,随即,却只将头又低了些,并不答话。
重华直至这一刻才终于表现出了怒意。
冷笑一声,他道:“呵,你可真是贪心呐!……放他一条生路不算,还要保他平安无恙?”
千代泠却似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怒意,赫然一字,掷地有声:“是。”
“是什么是!”重华抬手将他手上印绶打翻出去,又往他身上狠狠招呼了一脚,指着面前岿然不动,却一副甘领惩处样子的人,怒喝道:“我告诉你,要想你的人平安无恙一辈子,除了你,没人能保得了!”
说着,未等千代泠领会尽他这话的意思,他便扬手向身侧一喝:“赫焰!”
“喏!”
赫焰上前,正逢千代泠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抬起头,便看到王上贴身的衡光暗卫,此刻正奉着一面黄玉令牌——给自己。
怔愣一瞬,他转头看着重华的目光,或许是凝聚了这一生所有的难以置信。
重华瞪了他一眼,袖摆一挥,整理番情绪,道:“念在你昔年孽龙岭救驾之功,衡光令我交给你,楼锦衣我至多保三个月,三个月之后,你要么全须全尾的给我滚回来,自己去护着你的人,要么,”说着,他冷笑一声,回手内力一提,取过那边剑架上的衡光剑,剑未出鞘,直抵面前人肩头,继续道:“也用不着你放多少个擎光卫在他身边,这柄衡光剑是怎么杀人的,你最清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