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而代之是带着些牵挂的神色,沉了口气,酝酿片刻,看着他道:“我很小的时候,便已来到了长泽,这么些年,无论是锦衣、无端,还是绰绰,说来都是我待之如弟妹,亲眼看着长大的,于我而言,不管他们谁做了什么我不能接受的事,到头来,进了长泽境,踏上长泽台,他们就都还是我的弟妹,是我不原谅也得原谅、不接受也得接受的人。”顿了顿,在他渐渐深沉下来的脸色里,她道:“只因有爱。”
那么多年至亲似的相处里,不需要血脉亲缘,她也早将那些人当成了比至亲更加亲厚密切的存在,这一切,归结起来,只因为那一个字罢了。
千代泠听了,心下一番感触,而后自嘲般的一笑,缓缓道:“这话……绥姐不该同我说。”
最初,心里有症结的,也并非是他。
“可是跟他说,却是无用。”林绥这样说,心头只觉无奈又心疼,顿了顿,继续道:“我想,许多话,绰绰往日也是同你说过的,我再多说也是无益。只是此番你回去,置身境况,是要与往日不同的。当日天狼谷退敌时,我看得出来你下了几分力气,倘若没有绰绰使人劫持端嘉帝姬作以威胁君羽氏的筹码,使其不战而退,我想,今日我对着说话的,便是鬼魂了。”
早前那出手如阿修罗,招招不留后路的人,实在给了她不小的惊动。直到在天狼谷看到他是如何投身于那场战事中时,她才忽然反应过来,这一回他来,或许从最开始,就没想回去给那人交代。
或者说,他就是奔着不再回去的目标而来的。
没想到,千代泠听罢,却无反驳之意,寞然一笑,轻轻点了下头,只道:“绥姐的眼力极好。”
林绥心头一动,想了想,眸色微微沉了些,带着七分笃定的问道:“你想以这种方式,让他这辈子都活在愧疚与愤恨里,终一世不忘你么?”
手指顿了顿,千代泠略一沉吟,抬首面色清远,无有他意。
“人到底逃不过私心二字,可是绥姐,请你相信,我只是太累了。”
他说完,林绥便一怔。
那样悠远的语气,却带着恳切的情感,若是假的,只能说这人的戏,已到了登峰造极之境。
在林绥的惊怔里,他眸光里挑进一抹怅然,道:“早前,为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