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怎么来的,婢子也有所耳闻,只怕这一回公子回去,还不好交代呢吧?”
说起来,帝都里头,说不准如今是什么天色,以楼锦衣的性格,清醒之后得知此事,恐怕不会有好的收场。
千代泠却是摇摇头,道:“他怎么想,多少年前便已落定了,我怎么想,这么多年也从未变过。”笑了笑,他道:“这辈子,他我是不指望了,可他的家人能将我以自己人相待,也算安慰。我知足了。”
这一句话,说的人那样平和自然,而听的人,却只觉得悲凉哀切。
春雨又与林绥对视了一眼,彼此交换了一个眼色后,她便向千代泠福了福身,道:“残阳落日甚美,伴着这长泽水,还请公子不弃,容婢子备一方酒水,供阁下消遣片刻。”
说罢,告退而去。
“好得体的姑娘……”望着她离去的身影,他若有所思,恍然间,似乎想起了旧日里的一位故人。
算来,都是长泽的出身,怨不得一样的钟灵毓秀,妥帖有主见。
只是那头,听了他这一叹,林绥却是轻笑一声,道:“再好的姑娘,也是公子无缘。”
千代泠一怔,回头望向她,半晌,却是蓦然浅淡的一笑。
林绥的疑惑里,他抬眸道:“多年不见,不曾想绥姐待我,却已这般生疏。”
听罢,林绥兀然一怔。
她也不是没想过,当年自己随爵爷至迢递城拜望面前这人的父亲——那时的嘉冕王时,与千代氏的两位公子,也曾有过相识,只是此番千代泠来到长泽这些时日里,一直未曾透过底,她还以为那时候年纪尚幼,对自己这个远来之客,他早已没有印象了呢。
想着想着,她便道:“这些日子你都藏着,我还以为……毕竟早年间,只有迢递那寥寥数面之交,那时候你年纪小,我一直以为,你心里是不大记得我的。”
他带着极为清浅温和的笑意,摇摇头,道:“我虽不及落涧早慧,但那时也有六岁大小,大致也记事了,何况绥姐少时便颇有林下风气,女子中平素少见,我又怎会不记得呢?”
林绥垂首一笑,半晌后,又听他道:“春雨姑娘特意借故离去,恐怕是绥姐有话对我说吧?”
林绥闻此,脸上的笑意渐渐散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