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已无区别。
"关于生死,我只有意窥看过一人。"天音子问:"你想知道吗?你可是很在乎她的。"
话毕,他感觉到抵在自己背脊上的剑锋陡然一颤。
越千辰长久未语。
他便笑了,跟着说道:"千辰,你不及她,不过,此事怪她,不怪你。"
"少废话。"越千辰冷冷一喝,话里难得的带上了一丝烦躁,接着到:"有什么话,趁早吐露明白了,我好送你上路。"
他勾了勾唇,抬手慢慢抚上自己的双眼,漫不经心的问道:"你怕了?"
"我怕?"他反问一句,虚张声势道:"我怕什么?"
他说:"你怕……她会因你而死,也怕她不会为你所杀。"
越千辰用了极强的意志力,方才使自己握剑的手没有再一次颤抖。
可是将死之人却没有放过他。
他说:"你可以放心了。"
"她无论死在谁手里,终归,都是因你而死。"
"伊祁箬这条命,无论如何,都是要赔在越千辰身上的,如是,你可满意?"
——天音子,他用生命的最后一刻,道出了他的最后一箴预言。
话音落,身后那柄剑锋,蕴藏着无量内力,穿胸而过,生生卡在了他的心脏之中。
那一瞬,他仿佛感觉到了心脏被一寸寸割裂开来的过程,那样疼,却也那样痛苦。
如若一场解脱。
命到尽处,才是他的希望。
意识残存的一刻,他感觉到身后有一人走近,于是,他问了一句:"小丫头……师承何处啊?"
"小丫头……师承,长泽,子返……"
——声音飘渺如来自天际,可他终究还是听到了。
唇边的笑意无力的泛滥蔓延,吸进了此生最后的一口气息,他在说:"长泽啊……"
仰头朝着天际,那双眼,阔别了九年的阳光之后,终于,有那么一瞬的开解。
——不过,也唯有那一声长短——
那一声:"子返……"
——"后来,你可曾哭过?"
——"哭过……九年后,我在那人的血泊中,还了那场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