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不相让的对视里,他缓缓落下手臂,眼里却多了十分的冷漠,同时定定道出三个字——“我要活。”
她心头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嘲讽般的一笑,她勾了勾唇,问道:“现在才知道苟且偷生的好处?是不是……太晚了?”
“有你在,什么时候都不算晚。”他往后退了一步,倚着十字桩强撑站立,分明已经虚弱如斯,可说出来的话,却仍旧不落半点气势,“给我我要的,我便给你你要的。”
宸极帝姬沉默了片刻。
许久后,她缓缓道:“其实……到现在为止,我都不知道,你手里究竟是不是真的有我想要的东西。”
“可是你赌不起。”越千辰摇了一下头,眼里尽是十足的把握,道:“为霍子返,即便只有一丝希望,你也会付十成努力,不是吗?”
深吸了一口气,伸手狠狠一拉,将她拉到自己身边,贴在她耳边,他放低了声音,缓缓道:“只要你还想要那半阕《太平策》,你就没得选择。”
伊祁箬撑在他胸膛上,缓缓向后退了极短的一小步。
对视之间,眼里似乎只容得下冷漠,她问:“你想要什么?”
“生路,”顿了一顿,他目光不移,又道:“和宸极帝婿的位置。”
说完之后,两人间又是长久的无声。
忽然,她缓了一口气,收回了与他对峙的情绪,眼底欺上一层玩味,抱臂道:“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突然之间,就这么十分的想活了?”
他笑了一声,道:“你不是早说了么,我性子远没有那么烈。活着,才有报仇的希望。”
伊祁箬听完,笑意盛了许多,顾自这么笑了好一会儿,方才摇了摇头,缓和下情绪,看着他道:“一直以来你都跟我要求坦诚,但是越千辰,你问问你自己,你又跟我坦诚过几回呢?眼下,还不是拿我当傻子搪塞?”
越千辰自然不曾指望她能信这个理由,只是对他而言,理由是什么,她真的也不必知道。
他问:“既然结果是一定的,你我再在这儿说这些废话,还有什么必要?”
——总归,他们都要接受对方的条件,继续互相利用下去,不是吗?
一时之间,宸极帝姬似乎也给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