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怀疑我待你之心。”
这一回,重华就端着这样的神情看着她,许久都没有说出话来。
重华就将越千辰关在自己府上,伊祁箬走进这座屋子的时候,里头的鞭打声还不曾停止,她一步踏进其中,冷着眼将重华派来审他的人驱了出去之后,便摘了面纱,露出不曾易换的真容,朝他走了过去。
素白的银绣的白衣上,尽是血迹。
站在他面前,咫尺间的距离里,他缓缓掀开眼皮朝她看去,半晌,竟是露出了一丝满带凌驾与嘲讽的笑意,就好像如今屈居下风的人,并非自己一般。
开始的时候,伊祁箬没有说话。
她歪了歪头,感受着他的呼吸,看着他的眉眼,缓缓的抬起手,却是半点犹豫都没有屈起两指,就那么直愣愣的剜进了他肩头的伤口里,狠狠一动,便引得血流如注。
真好……他还以为,自己的血已经流干了呢……
她的声音在这一刻轻悄而起,缠绕在他耳边,简简单单只有两个字:“疼吗?”
他看到她的表情,冷漠进了骨子里。
“……疼啊,当然疼了……”他长声一阵笑,尽力睁开眼睛与她对视着,半晌,忽然轻轻的问了一句:“箬箬,你疼不疼?”
脸上没有半点破绽,可是在听到这句话时,她心头泛起了一丝极复杂的情绪。
撤回手指,任由其上欺满了他的鲜血,她哼笑一声,缓缓道:“还会问这样的问题,崇嘉殿下,你是根本就没有半点长进,是不是?”
——崇嘉殿下。
印象里,她从未这样唤过自己。
其实,比起国灭之后,世人方才众口相传起的那声‘玄夜太子’,崇嘉皇子,方才是他写进皇室玉牒的身位,只是这么多年,记得玄夜二字的,总要更多些。
“不若你试试——”他唇边勾着残忍的笑意,目光谈谈的挑向自己被绑在十字桩上的手臂,继续道:“试试解开我一只手……放在你脖颈上,看看片刻之后,你还能不能呼吸?……嗯?”
说这话时,他并没有想到,伊祁箬真的会解开他的桎梏。
而当她真的手牵着手,将自己的手掌扣在了她的脖颈上时,他更恨彼时涌上自己心头的那股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