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医家本分限定的如此狭隘。
说来,这么听着本该是轻松的,可眼下,骆再一倒真是有些含糊了。
“这……”他这头才犹疑了一瞬,还未曾吐出第二个字来,宸极帝姬锋凌的目光便已经投射过来了,弄得他当下一个激灵,立时收了收神,拱手一拜道:“臣领旨。”
彼时,满殿里,唯有伊祁尧懂得她特意说了这么一番话的深意。
——只因为如若她不这么说,那么下一瞬,为着保下韩统,他就一定会将骆再一拖下水。他知道自己这位姑姑是绝对不会动她自己手底下的这位太医令的,是以只要将韩统与这人绑在一起,那她妄图以玩忽职守为名治下之罪的路,便也走不通了。
可是,她这么一句话,生生把自己的话全都堵在了喉咙里,眼下再说,也无用了。
伊祁箬含着一缕洞悉尘世的目光朝皇帝侄子看了一眼,随即,便对着站在原地迟迟没有作为的侍卫喝了一声:“还不带下去!”
“谁敢!”
几乎是在她话音尚未落地时,伊祁尧心头一悚,也顾不得旁的,下意识的便喊了出来。
宸极帝姬目光悠悠一挑,只是将那两个侍卫看了一眼,紧接着,便看他们什么也没说,直接将还在告罪喊着饶命的韩大总管带了下去。
伊祁尧的脸色一阵青白,伸出去指着那两个侍卫的手指都剧烈的颤抖着,惊急之气瞬间涨满了整个胸腔,奈何,对于眼前发生的一切,他却无能为力。
在这一刻,两年前曾涌现的那股感觉又一次澎湃了出来,只是这一回要更强烈了十分——他打从心底里觉得,自己这个皇帝做的窝囊。
不是傀儡,胜似傀儡。
这个时候,宸极帝姬说话了。
起身朝他走过去,伊祁箬抬手轻轻抚了抚他的小脸儿,眼睛里却没有半点温柔的情绪,目光相触的一刻,她氲氲道:“皇上又忘了,姑姑教过你,发号施令,可不单单只凭着一顶堂皇冠冕就行了。”
单薄的身体赫然一颤,他望着她,倏然间拧紧了眉目——这样的话,就是两年前那一次,她对自己说了。
勉力压下心头的一切情绪,过了一会儿,他看着面前的人,放缓了声音,却消不去声色里透出的咬牙切齿,“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