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的灵魂没准就藏在里面。”
李世江望了望那个木俑:“有人并不害怕。”
方子郊叹了口气。
李世江自言自语:“看来楚国人真的文化水平不高,什么都从齐鲁引进。”
“也不能这么说。齐鲁意识形态强,楚国只好引进,要论诗歌辞赋,没谁敢说超过楚国吧?”
“也是,就像楚襄王和巫山神女,北方人写不到那么缠绵。”
方子郊道:“深究起来确实很有意思。”
他们懒洋洋坐在窗前。阳光热辣辣的,已经不是温暖的春阳了,暑假即将到来。若在南方,会觉得每一次鼻腔肌肉的松紧都在吸入热气;但在北方,只要楼层不高,却还凉快。方子郊把窗帘拉上,房间里顿时黯淡下来,带有某种诡异的气息。李世江道:“说吧,搞得这么严肃。”
方子郊道:“今天我要和你谈谈梦,这是我昨晚突然想到的。”
“我愿当个虔诚的听众。”
“不仅听,还要思考,否则我还不如对着墙说。”
“敬闻命。”
“你说,人为什么会做梦?”
“这就要去问脑科专家和心理学家了。”
方子郊摇头:“只怕他们也解决不了。昨天晚上,我突然想到,人做梦是一件很神秘的事,你有没有发现,做梦总是有遗憾,我们做的梦基本没有完整的,总是做着做着,就像被掐断线的风筝,不见了。不,跟醒来无关,我是说剧情会突然变化,原先的内容无影无踪,续上的是另一些稀奇古怪的内容,打个比方吧,就像是把不同电影的段落剪辑到了一起,总之好好一个梦面目全非,非常荒诞。”
李世江道:“这倒是,有时做美梦,正爽,突然就转到了另外一个无关的场景,简直气死人。有时我在梦中还会想一些学术问题,说来你不信,我那篇自以为满意的博士论文,最满意的一个论点,就是拜美梦所赐。”
方子郊道:“我相信,因为我也有两篇论文,就是梦中豁然开朗的。由此我想,梦不是纯粹的意识那么简单,它可能更为神秘。换句话说,如果一个人做梦能够连续,不被打扰或无端引入歧途,它可能具有极可怕的创造力。”
“这个看法有点好玩。”李世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