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容许夫妇不止一次上京,但每次他在家里都缄口不提,并非刻意隐瞒,只不想多事弄得家里不平静。
“自然还是你决定的。”李氏似乎是让步,淡淡一笑转身要走。
恒聿却道:“我记着了,哪一日请他来,自然叫家丁先告诉你知道。”
“那再好不过了。”李氏竟显得很高兴,又叮嘱恒聿早些休息后就走了。恒聿送她到门前,等她的身影消失后,才转身要回,忽而目光注视到院落一隅,一阵风拂过,猛地勾起他的回忆。
就是在那里,自己曾经痴心地每日遥望南方,念念不忘分明身心都已远离自己的佟未,而那个每天提着灯笼召唤自己回去的人,却最后为自己的痴念付出了代价。
方才那一刻,他似乎在李氏的神情里读出了什么,而她那一番话也一定不寻常,她也是一个骄傲的女人,出身、容貌、秉性无一不出众,可她十几年来默默地守在自己身边,相夫教子,操持家务,从来不问不取,这次仿佛是成亲以来第一次要求自己什么。
“你是想证明自己,是不是?”恒聿无奈却又释怀地一笑,“也好。只是你本不需要向谁证明,你早就是别人无法取代的了。”
门外,李氏恰端着一盅点心折回,立在窗下听见丈夫这句话,便再无力向前,只怕这一刻是梦,多走一步就会醒来。
她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听见丈夫对自己说如此温柔的话,今日虽隔了一道门,却比面对面的诉说更有分量,她知道自己为恒聿付出的一生,终究不是一场空。此生,足矣。
翌日,皇帝如常早朝,众臣见他面色不豫,猜想因为叶皇后之事,便都默契不提皇后之事。
然正如众臣所料,此刻的后宫真真阴云密布,气氛异常诡异。且说陆贵妃一早来到皇后的殿阁请安,如昨日一样不见其他妃嫔,宫里有名分的妃嫔不在少数,且皇子公主众多,可却弄成这样的光景,不得不叫人叹服皇贵妃的手腕。贵妃陆氏若非这些年处处忍让,且她膝下大皇子资质愚钝根本无力竞争储君之位,兴许早和那安昭仪殊途同归了。笔趣阁手机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