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如珍还要问,但似乎被如宝拦下了,那里窃窃地压低声音说着什么,里头的人已听不到。可恒聿才回身,耳朵里便清晰地听见了女子的哭泣声,与德恩成亲这么久,似乎头一回见她哭。
男人通常见不得女人哭,恒聿亦不免俗,他几步走到德恩的面前,理了理心绪,说道:“不要哭,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德恩,如果你觉得搬出去住好,那么过了年我们就搬出去。你知道的,如果急着让父皇和母后给我们赐府邸,他们一定会觉得是我们之间有了什么问题,届时掀起风波反而不好。我答应你,过了年我们就搬走。”
德恩哽咽着,努力压着哭泣的声音,“延叔,你骗得了别人,可你也骗得了自己吗?莫说父皇母后怀疑我们之间有什么问题,难道我们之间不是真的有问题?延叔,为什么南巡回来,你整个人都变了?”
“德恩,如果你能告诉我为什么突然回宫,且一去这么久……”
恒聿问着,但被妻子打断:“为什么我必须告诉你什么,而你不能告诉我什么?”
恒聿头一回见德恩的脾气,不由一愣,沉了沉心,回答:“可你从来没……”后半句话还没有说出口,容许那一句忠告却跃然耳边,“恒聿,不要让公主恨未儿。”莫名地一阵发慌,慌得他心疼。
“从来没有什么?”德恩满面泪痕,头一回在丈夫面前表现出了一个公主的傲气。
“你从来没有问过我,我又如何回答你。”恒聿的姿态瞬而放低了,他走到德恩的身边,轻轻将她搂在胸前,“再哭,可就不漂亮了。”
从没听丈夫这样哄过自己,德恩一边是受宠若惊,一边是无法理解,她怔怔地望着丈夫,泪水迷蒙了眼睛,是啊,自己根本看不清丈夫的面容,自己与丈夫距离,永远是那么遥远。
“对不起,今天我心情不好,很多事情……德恩,你知道的,朝政之上的麻烦,能让人身心疲惫。”恒聿努力找着借口,极无逻辑地说着口中的话,几乎连他自己也不明白哪一句是心里话哪一句是敷衍,“下午的事是我不好,可忍不住和母亲顶撞,让她动了气,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挨打,一来为此不好受,二来也愧对娘亲。”
“疼吗?”德恩似乎很容易哄,她伸手捧起丈夫的脸颊,那上头隐隐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