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出……什么事了?”恒聿的心松过一刻,因为允澄完好无损地立在他面前,便意味着太子无事,可他身染鲜血,又不可能真的无事。
“没什么,皇……不,永嘉王允湛意图刺杀本宫,方才几番争斗之下,本宫不幸错手将他毙命。”允澄神情淡漠,继续缓缓说,“你们派人……派人去把刑部、宗人府、大理寺等等都喊来,这里是命案现场,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本宫需要接受何种惩罚,担负怎样的责任,得有一个公论。对了……你们也该告知父皇。”
恒聿凝视他片刻,听他将这些话一字一句说出口,心里一点一点地凉下来,之前的确不曾察觉,太子所说“我要杀了他们”,这他们,竟会包括他的兄长,那其他人呢?难道他还要继续开杀戮?
“驸马!”允澄见恒聿没有反应,抬眸看了一眼,见他似心神不在,未免失望,故而又朝四周望,见到立在人群中的容许,面上掠过满意之色,“容将军,按本宫说的去做吧。”
容许这里早已放开了管家,与允澄对视的那一瞬,心中万般感受,他不甚清楚允澄究竟受了什么刺激,但如今允湛已死,死无对证,如果允澄不说,便谁也无法知道他们兄弟之间发生过什么。可允澄是太子,一个弑兄的太子,能服众得民心,一统大业吗?
“呵!我多虑了,他是未来的帝王!”容许心里自嘲一句,继而朝允澄躬身抱拳,领命而去。
这一夜,京城的宁静被完全打破,太子手刃兄长的消息迅速在各级官员之间游走,皇帝拖着病体亲临永嘉王府,父子二人关起门来谈了许久许久,到后来,竟听见皇帝苍白的笑声从屋内传出。
很快,京城言论,永嘉王允湛,死有余辜,太子微服回京,为的是替皇室除孽。又有言论,说皇帝心老,意欲放弃江山,禅让皇位于太子,如是云云,一时间闹得满城风雨。
而女人们,唯有静静在家守候,他们关心的,仅是丈夫的安危。
容许回到家时,天已微亮,空中细细地飘着雪花,没有起风,悠悠扬扬,倒自在得很。迎面遇上采薇,姑娘笑:“小姐才睡着,二爷不如去其他屋子睡一觉,您这会儿回去一定惊醒了她。不如都踏踏实实睡一觉,中午起来也有精神。”
“不睡了,还要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