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忍,遂平静下来缓缓地答道:“见过,瑾瑜皇后去世时她在,我也在,经历了那样的场面,她没有做出任何让人失望的表现。之后受群臣朝拜,也没有半点慌张。再后来我在后宫私下见过她一回,那么大的场面他不曾害怕一点点,反是宫里啰啰嗦嗦的规矩叫她头疼。该说的能说的我都告诉了她,也相信皇后如是聪慧机灵,很快就能适应并做到最好。我知道,皇帝极看重她、极心疼她。叶前辈多少能放心些。”
“可他到底是皇帝,现在他只有鹤儿一个人,不久的将来,就会有成群结队的女人涌进那个地方,届时,我鹤儿还能在他心里占什么位置?”叶慎初冷冷一笑,往地上重重敲了敲烟管,发出“磬镪”的声响,他继续说,“皇帝若当真看重她心疼她,又何苦来捣毁我慎龙寨,他难道对自己的岳丈也毫不放心么?我据守一方山林,最甚不过是劫富济贫,却也不曾伤害过一条人命。至于江湖里的事,历朝历代都不为朝廷能管束,我们这些粗莽汉子野性惯了,谁会觊觎他的江山他的宝座?难道他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谈什么狗屁看重和心疼,容许,你不要为他脸上贴金了!”
容许轻声一叹:“叶前辈,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朝廷亦有朝廷的章程。您可知皇后是什么地位?一国之母,母仪天下。她的孩子便是未来的嫡子,便是皇位的继承人。慎龙寨安居一方是不错,但你们不生事,偏偏会有无穷无尽的人会来惹事。慎龙寨在一天,对皇后和她的孩子的地位便多一分威胁。自然,皇帝亦忌惮你们的雄厚实力,朝廷又如何能容忍一支威武之师流落民间?”他忽而冷笑,“莫说叶前辈的慎龙寨为新帝所不容,堂堂定圻军,戍边安内,为朝廷立下多少汗马功劳,或许有一日皇帝容不得了,它也会被瓦解溃散。这就是君和臣,它不比江湖,没有义气和情分,只有权力和命令。叶前辈您年长我许多,容许并非有心卖弄,只是怕您盛怒之下,忘记了这些不成文,却永远无法抹去的道理。”
“我该说什么?同情你,还是因此倍感安慰?”叶慎初皱眉愠怒,似乎还不能理解容许的心思,“我没有了女儿,没有了慎龙寨,现在仅是个四处飘零的孤寡老头,难道容将军还希望我对皇帝顶礼膜拜,歌功颂德?可以啊,他将女儿还我,将慎龙寨还我,将那些枉死的寨中老少的命拿来还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