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倾诉的吧。
容谋喝得畅快,脸上红热一片,转头来看着黝黑淳朴的子骋,忽而又大笑,拍着子骋的肩膀道,“你小子这般憨厚,却也是情种一个。为了我那妹子,眼睛也不眨地就跟我回来了,哈,你若能与卉儿成亲,那一顿喜酒我一定要喝得不醉不归。”
子骋道:“愿能得偿所愿。”
“一定能!”容谋感慨万分,“你们彼此这般看重对方,我相信你们一定能在一起,我这里……大概渺茫了。”
“三爷……也有心上人?”子骋是有些讶异的,毕竟容三爷浑名在杭城家喻户晓。
“有,你也认识。”容谋转着手里的被子,想起采薇,想起她方才一身的伤痕,容谋忽而变得柔和,眸子里的眼神也透着哀伤。
“三爷方才说与我同命相连,难道也是因为想与心上人在一起很不容易?”子骋问,又似乎是一句鼓励,“再难,能有子骋与天家争夺来得难?”
容谋确被一激,倏地来看子骋,好似幡然醒悟,说道:“是啊,你和卉儿面对皇室的强权尚且对未来充满信心,我何必自怨自艾?我只是过不了娘那一关,可我又何尝会拗不过她?”
子骋摇头,“若真是如此,三爷不会这么烦恼。”
容谋的激动消减泰半,心里一直顾忌的那个问题跃然眼前,其实他真正顾忌的,是采薇的感受,他再不愿去强迫谁,再不愿芬儿的悲剧重演。所以经历今日这件事,便知道采薇只怕是更不会点头了。
“你和卉儿都在努力,所以你们有奔头。可她不点头,我什么也不敢做,只要她点头,就是千难万难,我也不怕。”容谋心痛地说了这一句,拿过一壶酒猛灌,渐渐地也不再喝,而是淋在了脸上,末了将酒壶掼于地上摔得粉碎,怒而吼,“一个人想从头开始,就这么难?”
子骋没有在意,安静地看着容谋发泄,心里则想着他的雨卉。他明白,一个浪子想回头很难,两个身份悬殊的人想在一起,更难。但是,迎难而上的人生才有意义,一辈子畏首畏尾,老来的记忆定将是一片空白。
如是想,拿起另一壶酒,斟酒两杯,一杯举向容谋,说:“三爷,今日无醉无归,明日醒后,做咱们该做的事。”
容谋回头怔怔地望着这个面目憨厚但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