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步便见他消失在城下的黑影中了。这时曹闻道忽然在我身后叫道:“统制!统制!我正找你呢!”
他头上也包了块纱布,我倒没注意他头部原来受了伤。他的伤看来不重,精神仍是很好,我一见他笑道:“曹将军,甄以宁还好吧?”
“他受伤不轻,不过没大碍。”他突然压低声音道,“统制,毕将军他们来了。”
我道:“嗯,我知道了。”
“先前我将任吉送到邵将军跟前时,觉得他面色不善。二太子完了,小心他拿你出气啊。”
邵风观是定计之人,二太子阵亡自是有他自己的原因,不过追根究底的话,邵风观实是首罪。听曹闻道这么说,我有些不悦,道:“你把邵将军看成什么人了,我只是个小小的前锋营统制,军衔也只是下将军,比他小了两级呢,他拿我出气做什么。”
曹闻道咽了口唾沫道:“方才我见邢铁风神色也大是气恼,好像你也得罪了他。统制,小心啊,这一战我们实在该说胜的,可是丢了二太子,那功劳我也不想,只希望上面的有些良心,不要拿我们当替死鬼才好。”
曹闻道样子莽撞,但人很精细,我也知道。只是他口没遮拦,什么都会说,我也不知他说的这些是不是真会如此,只是抓了抓头皮,叹道:“从军一日,那便听主将一日。曹将军,不必多想了,我们浴血奋战,都在众人眼里,你也不要把别人想得太坏。对了,你马上叫齐钱文义他们三统制,我们去迎接毕将军,顺路缴令。”
曹闻道也叹了口气道:“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唉,出来时,陶昌时和刘石仙多么不可一世,现在刘石仙阵亡,陶昌时也伤得一塌糊涂,看来出不来了。”
他先下去招呼,等我一瘸一拐下去,小军已将我的飞羽牵了过来。飞羽伤势不重,不过流了些血,但我看着还是一阵心疼,挥挥手道:“换匹没伤的马吧,这马带到厩中好好喂料,伤好以前不骑了。”
等钱文义和杨易过来,却不见邢铁风。一问他的部下,原来他已先行去谒见毕炜和蒲安礼去了。邢铁风与蒲安礼在前锋营时便很接近,我一想起现在蒲安礼成了我上司,就一阵不悦,脸上却也不敢露出来。
到了北门,只见北门处灯火通明,一艘艘船逐次驶入船坞,正在卸下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