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看看他们是如何对待那些穷人的吧,是的,也许只要一先令就能救下一条性命,而那些先生们与女士们只要少系一条蕾丝丝带,就能挽回上百个破灭的家庭。”说到这里,他的声音突然高亢了起来:“但夫人,他们为何要这样做呢?穷人,爱尔兰人,与他们根本就是不同的生物啊,不,应该说,不但不同,还是那种如同老鼠蟑螂一般令人厌恶的存在啊,死掉一些难道不是更好吗?”
这个时候,他的眼眶里已经盈满了泪水:“啊,夫人,我急忙回到了爱尔兰,我的家里,我在离开的时候,虽然已经出现了因为饥饿而死的人,但那些人都是老人与孩子,官员们也承诺我说,将会放发食物,但一等我踏上陆地,我看到却是被焚烧与荒废的村庄,警备森严的城市,还有道路上到处躺卧着的尸体——他们就这样躺着,野狗大快朵颐。
我像是疯了一般地往家里赶,路上竟然遇到了好几拨盗匪,他们什么都要,钱财,食物和水,甚至是你的尸体,幸而我在伦敦的时候,还是得到了一些资助,我饱壮有力气,将他们全都杀了。
我回到家里,我最小的女儿已经死了,还有好几个亲眷,对啦,我不是说过我还种了一些小麦吗,它们都被强行收走了,被当地的官员,我的妻子只能带着佃农与仆人,借着还未完全霉变的土豆过活——但那能有多少呢?夫人,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们吃野草,吃木屑,吃泥土,我的长子吃了有毒的荨麻,死了,死的时候十分安静,我想一定是因为没有呻吟和哭叫的力气,因为我也是这样的。”
他的语气极其平淡,侯爵夫人却免不了毛骨悚然。
“就在我准备去死的时候——我甚至想过在还有一点力气的时候杀了我其他的儿女与妻子,免得他们遭受折磨。”他举起双眼,炯炯有神:“突然之间,就有人走进来,问我要不要去阿美利加做活儿。”
“啊!”侯爵夫人拍了一下膝盖,仿佛就此拍掉了那股寒意:“是啦,他和我说过。”
“是的,是您的儿子,他需要一些人手来帮他打理他在新大陆的产业,受他委托的商人带走了不少人,其中就有我的一家,还有我兄弟的一家。”
“那样说,您完全不必要称他为恩人,”侯爵夫人柔和地说道,“他只是雇佣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