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今日有意打断我与你表兄的谈话,乃是何故?莫非你竟真的不信他?”
见弃问起白日之事,扬灵沉吟了片刻,抬起头来:“弃哥哥,如今这世上我能真正相信的,只有一人,那便是你——至于我这表兄,他便好似一团虚影,身上藏着太多看不清楚的东西,总让人觉得有些难以捉摸。”
言毕回身望向那萧瑟池塘:“我在姑臧十数年,他便好似从未来至阳光底下,而只在阴暗中生活。所有人都知道有他这个人存在,但每次该他出现之时,他却永远是缺席。便好似这次络夜罗屠城,舅父被杀,依他所说他竟不在宫中……”
“许是他真有什么要紧事情,只是巧合?”弃听扬灵说自己是这世上唯一可信之人,心中十分感动,却并不愿她将金人辅往不堪处去想。
扬灵淡淡一笑、不置可否,只接着往下说:“自他掉入井中,每隔一段日子便会发病。舅父对外只说他是惊吓落下的失心之症,发病之时,不分亲疏、言行乖张、极为狂躁。舅父怕他伤了旁人,只将他单独关在自己宫中,不许外出,有时一关便是半月。宫中寺人、宫女皆将他那寝宫视为不祥之地,每每绕道而行。却时有各种古怪传言流出,甚至有人说他乃是中了妖术,变成了会吞噬人的灵魂的怪物。那些传播流言者,要么心性失常,要么突然失踪……因此情形便变得愈发扑朔迷离、难辨真伪。”
“嗯!他看似文弱,实则精神内敛,身上有一股不易察觉的强横之气,断非什么失心之症的征兆,只怕他的病症早已康复。但若说他是中了妖术,却未免太过危言耸听了些。”听到此处,弃摇了摇头。
“当日舅父与络夜罗搏斗之时,明明已占得上风,手中兵刃碎金降魔杵竟突然碎裂,结果惨死在络夜罗手下!那杵乃是身毒国高人授予舅父的宝物,随舅父征战一生,舅父爱惜如同生命,从不轻易示人,怎会轻易损毁?”扬灵并不着急,只一件件将心中疑虑全部倒出。
“除非有人此前便动了手脚,以什么邪术污了那杵。此前舅父曾提起,每每表兄失心症发作,他便会将那杵悬在表兄床头,以助他祛除邪气。能接触那杵之人,似乎只有他与表兄。”
“还有,”扬灵抬眼看着弃,眼中露出几分慎重,“他怀中那柄小刀亦是十分古怪。我年幼时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