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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头问天,天意从来高难问。
壶中忘机,机缘何必求不得。
天机楼,楼高百丈、浑然一体,不知何时何物生成,明明透体漆黑,却隐隐泛起五色华光。
楼体弯曲,似弓背入定老僧,又似蹲踞蓄势巨兽,楼顶天生一穴,穴中嵌有一珠,日照则晦月映则明,仿佛通天巨眼,睥睨众生。
楼就这么黑魆魆杵在帝都中央,正对着元旸帝宫,自有一段无上神秘威严。
天机楼内,旸帝一身便服,双眉紧锁来回踱步,近侍寺谷俯首帖耳肃立一旁。
异物频现,旸帝再次登楼询问。
那黑帘之上光芒乱舞,现出元旸山河图。图上现出一团黑气,自极西之地散出,向东而来。
所过之处又时有小股黑气自虚空缝隙中冲出,似是与之呼应,竟渐近帝都。
“却是那魔物未灭,如今卷土东来?怪不得这半月间,已有数起异象现世,这却如何是好?”旸帝心中思忖。
黑帘上光芒消失,陷入如死般沉寂。
“莫非天意如此,竟已无办法?”旸帝跌足叹息。
楼中金钟鸣响,金牌翻滚,却是旸帝所问,不可回答,催促旸帝离开。
只因这楼中规矩,已浇注在那金牌之上,谓之“四畏四毋卜”:
畏因毋卜果,畏去毋卜来,畏生毋卜死,畏有毋卜无。
旸帝礼毕离去,心下翻滚不定,召寺谷上前:“传姬崖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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旸帝寝宫,旸帝已换常服。
姬崖孙匆匆入殿:“下臣姬崖孙,拜见帝君。”
“爱卿免礼。今日如何?可还是那巨狼作怪?”
半月前,姬崖孙回朝次日,那西囿中不知何处竟蹿出数匹巨狼,公牛般大小,毛色锈黄,却在脖颈上有一圈银白色鬃毛。巨狼却不食人,但以杀戮为乐,将那西囿虞人及看守兵士尽皆撕做碎片。
夜半,群狼竟来至城墙之下。
巡夜兵士但见黑暗中森森巨目,听闻凄厉长号,肝胆俱裂,连连击鼓示警。
姬崖孙率那拿云师众赶到时,巨狼已开始攻城。好在城高壕深,巨狼未能轻松跃上。
然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