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屹立京城百年,门生故旧遍布天下,远在建州的宗族亦十分庞大,单单吊唁一项便足足做了三日。
直到正月初三,请了寺里头僧侣前来念经超度七日。还有来往宾客也分了男女,楚晋章带着轩哥儿一道在前头招呼,老太太同乔氏在后院招呼。
慧姐儿同莲姐儿一道不咸不淡坐在一旁,到底秦氏已淡出京城视线四年,这会儿提及她只有那上点年龄的还记得当年才貌双全之事,只余下皆是感叹其命运多舛。
年轻些的小媳妇却是更多在四处八卦这些年来安宁候府种种辛密。
至于那年龄大些如老太太这般的太夫人们大多一脸高深莫测,相互谈及一些京中无关紧要的小事,不愿轻易触及防线。
慧姐儿记得往年秦氏还在世时,这样的聚会多半是不耐那些家长里短,必是同姑娘们一道说些吃食玩乐的事来更得趣些,这会儿因要仔细听了以便对京中诸事了解多些,这才发现,这当中也存了不少乐趣。
“你若是闷了就去后头歇歇,干娘给你挡着。”夏氏见她一个人这样垂头不说话,怕她小姑娘家不耐烦这些,便道
“不会,干娘,我忘了许多事,甚至忘了娘亲,这会儿子听她们说起那些事儿倒是觉着新奇。”慧姐儿摇头笑道。
夏氏叹了口起,伸手摸摸她的脑袋。
前日晚些时候,宾客尽散,老太太这才言道慧姐儿醒来失忆了,什么人都不认识,什么事不晓得,唯一瞧得过的便是自小教养的礼仪没废,因而一番赔罪道歉之后要求解除婚约。
夏氏本不相信,细细问了慧姐儿,见点头称是这才不得已信了,后来张固远又趁着无人时叫她妹妹也见她一脸莫名神色。
母子俩这才算是彻底信了,但张固远同夏氏都不是薄情寡义之人,只老太太态度强硬。夏氏知道这会儿不便硬来,届时老太太报上一个女方恶疾,便是皇帝那儿也得给这婚约作废,对慧姐儿也不好。
夏氏便道:“死者为大,这到底是淑兰遗愿,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解除婚约也得由楚大人回来亲自解除,否则传出去倒成定北侯府背信弃义,到底不好,还望老太太体谅。”
这么顶大帽子扣下来,老太太便是为着自己儿孙也不愿得罪了五大侯府之首的定北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