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没跟着宾客们起哄,也没上去劝酒,全程一脸淡然坐着,红酒一杯接一杯没停过。
“喝酒伤身。”沈茹茹下意识说了句。
袁艺眼神怪异地看她一眼,晃了晃杯子,暗红色液体在透明的玻璃器具里漾出漂亮的波纹,“死都死了,哪来的身体可伤。”
沈茹茹:“……”
坐在袁艺身侧的老王听到二人的对话哈哈大笑,“沈大师,我们鬼没那么多讲究,一切随心,高兴最重要。”
沈茹茹点点头,真心实意地说:“这一点太令人羡慕了。”
只不过相对的代价也挺大的。
一院子鬼说说笑笑闹到后半夜,直到远方传来鸡鸣声,大伙儿才结束酒宴散去。前一秒还热闹非凡、座无虚席的院子,顷刻之间就变得空荡荡阴森森的,乐声灯光统统消失,只有几桌杯盘狼藉的宴席能证明这场婚礼不是一个怪诞的梦。
直到这时,沈茹茹才意识到,鬼终究和活人不一样。
袁艺起身往大门口走,迈出几步,停下回头看她,“舍不得走了?”
沈茹茹回过神,“你不和他们一起吗?”
“去你那买点烟。”袁艺扭头继续走,细跟踩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声。
骑着一辆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老爷电瓶车往回走的路上,沈茹茹留意到昨晚司机停车的地方已经空空如也。
估计警察来把车拖走了。
匆匆瞥了眼马路边的零星血迹,沈茹茹想起刚才在酒桌上听到的鬼界新闻,好奇发问:“袁艺,他们为什么都喊你斩男腿,是因为喜欢你的男人很多吗?”
袁艺坐在她身后,迎着夜风,慵懒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遥远,“因为我比较擅长用腿脚,你来的时候不是已经亲眼见过了。”
沈茹茹:“……”
她还以为跟口红里的斩男色是一个意思,原来此斩非彼斩。能获得这样的称号,袁艺果然不简单,不知道她留在时间的执念是什么……沈茹茹默默低头瞥了眼身侧的长腿,说:“你是一个正义感很强的善鬼。”
一阵长久的静默之后,袁艺忽然回应说:“我纯粹是为了发泄而已,在今天之前,我的目的从来不是救人。”
沈茹茹抿嘴笑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