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磨只是定定的看着我，那张漂亮精致的脸上永远带着惑人的笑意。他突然间开口，纯粹的好奇。
“奈奈，在面对那些教徒的时候你又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接着自言自语道，“母亲和父亲总是让你待在我的背面，相较于我的信徒无数，你的信徒几乎少得可怜，都是些贫穷且潦倒的家伙。”
“这些人无能又贪心，你坐在这上面，没有那般精致的心思去控制这些恶念，在面对它时，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童磨，我们的信徒是一样的。”我打断他的话，牵起双生兄长的手，转而说道，“是一样的，信徒们无论是什么样的穿着和心思前来祈求神明的垂怜，并借此幻想自己的如意成功。”
“这种祈求无论是好意还是贪欲，当它凝聚成庞大的力量时，就不是一个孩童神明所能承受的了的，它们都会变作枷锁扭曲‘神’。”
“所以……‘神’会怜悯，也会，漠然。”
那双琉璃似的眼眸悄悄弯了弯，童磨伸出双手，孩童的身体上套着件华丽庄重的神服。我知道那件神服穿起来究竟是什么感觉，特意制作的华丽而繁琐必然会带来重量的加成，而这件神服的重量更不是一个弱小的身体能够承受的，算不上舒适，称得上痛苦，连走路都要小心翼翼以防头重脚轻。
穿着这件神服的童磨向我索求拥抱，我轻微点头双手环住他的腰身，将头埋在他的颈间，呼吸和触碰间都是冰冷到极点到气息，仿若死人。
“奈奈，我们是双生子，彼此的半身。你要永久永久的，”拥有七彩瞳孔的万世极乐教教主向我下达他的神谕，“都只有我这一个哥哥，即使是父母也不能成为超越我的存在。”
“当然，你永远都是我的兄长。”我安抚着他，两具身体靠在一起，两颗心一个在思索着如何捆绑至亲，一个则在思索成年后如何逃离，荒谬至极。
容貌若人似鬼的女童面上一派冷静，半张完好的脸在烛光的折射里迷魅的恍若恶鬼，诉说着无法抗拒的魔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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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以为山口的那件事就该如此过去了，结局不过是男人失去妻子而已，事实上，在那三日后我第一次意识到童磨是一个——没有心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