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桥关战役结束之后,宋辽两国在边境上仍然是时常爆发小规模的军事冲突,但这并不是让此时的赵光义感到最心烦的事,他如今所面临的困扰远可不止如此。
首先让赵光义感到窝火的就是他在高粱河之战里所受的箭伤,此次雄州之战时他再度御驾亲征的长途颠簸让他的伤势再度复发。根据后来宋神宗对他的臣子们的爆料来看,赵光义在高粱河所受的那两处箭伤很有可能是导致后来赵光义死亡的其中一个重要因素。这倒不是说那箭头上面有毒,如果是这样的话,赵光义早就死了,而是说他当时的箭伤因为天气和长时间没有得到及时处理的原因而导致了某些身体机能上的损伤和病变。
在《默记》的记载里,宋神宗当时的原话就是:“太宗自燕京城下军溃,北虏追之,仅得脱。凡行在服御宝器,尽为所夺,从人宫嫔尽陷没。股上中两箭,岁岁必发,其弃天下竟以箭疮发云。”
宋神宗的这句话无疑就是说赵光义的箭伤每年都会复发,而他也是因为箭伤复发才导致其最后的驾崩而去。这也就让我们不难想象赵光义每次箭伤复发之时心里有多难受,因为这意味着他开始在死亡线上挣扎,可是他不想死啊!
幽州未取,辽国未灭且还那么猖狂,而且他更担心的是自己一旦死了,那么他这皇位该由谁来继承?赵匡胤仅存的儿子赵德芳吗?他的三弟赵廷美吗?还是由他自己的儿子来做这个皇帝?这本是件没有争议的事,自古以来除非是遇到特殊情况,否则皇子继承皇位都是理所应当且自然而然的事,可偏偏宋朝的第一次皇位更替就是个特殊情况,不是父死子继而是兄终弟及。
如果赵光义此时没有受到伤病和死亡的威胁,那么这个问题不会困扰他,毕竟这时候的他还正值壮年,可对于一个正在死亡线上挣扎的皇帝来说,皇位的继承问题就是他所面临的一个极为迫切的事。在这种事情上,别的皇帝只会为了该立哪个儿子而发愁,但赵光义却不是这样,他所面对的局面要复杂得多,他的侄儿、他的弟弟、他的儿子,这些人都具备成为储君的理由和条件。
就是在这种背景和局面之下,一件让远在冥府里的赵匡胤想要放声大哭的事情发生了——公元981年3月,赵匡胤在这世间仅存的儿子、宋朝的山南西道节度使、同平章事赵德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