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信王倩的身手绝不会逊色于黑衣人。虽王倩未涉江湖,但自那日李惜云出面,镇住一众侍卫之举,已见其非等闲之辈,倘若他并非立足武林之巅,却距那个位置不遑多让。王倩聪慧过人,且有童子功为辅,师承高人,武艺自是不凡。
若黑衣人的实力真能碾压王倩,初见之际便当出手了。若非忌惮她的身手,又何必费尽口舌?
黑衣人亮出手中的短匕,王倩这才看清她手中晃悠了许久的短匕的样子。
那是一把简朴的短匕,弧度弯折得恰到好处,刀柄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装饰,只缠着一圈早已磨损得粗劣的护手。
尽管看上去其貌不扬,但王倩看向短匕锋刃之时,只觉得自己的目光都要被一切两半——“锋利”二字不足以形容它的利刃,“锐利”甚至也不够,得要“削铁如泥”这个程度才能描摹出那刃口之窄,仿佛即便是微小如细菌都无法在尖端多停伫一秒。
——那绝对是把利器。
王倩心里毛毛的,她练的是赤手空拳的功夫,自认不惧持械之人,但那短刃不住地散发出森寒之意,似是刚被从纯粹的杀意中捞出来,她不能自持地心生忌惮。
杀人之器或多或少都会沾染上血腥之气,尽管擦拭掉刀身的血液,那腥恶的味道也会沁入刀内,挥之不去。但那只短匕......王倩甚至怀疑它从未沾过血。
黑衣人浑身弥漫的杀气虽然显然表明其曾杀戮无数,但这短刃却如同未曾染血,只能证明其刀之快狠——刀光闪现之时,血水纷落,却毫不沾染其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