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芳庭的春山浮翠，怕还是今夏进贡入宫的吧？”
马姝雅闻言一动，同心叶一同步入殿中，边走边说。
“就知道纯才人会嫌弃，只是我家主子实在没有好茶招待了。”
心叶微笑着回答，夜色之下，马姝雅看不清她脸上的神采。
“即便犯错，她毕竟曾在妃位，怎会如此狼狈？”马姝雅站在大殿前，略略顿足，似是不经意地问道。
“皇帝对待不受宠的嫔妃一向凉薄，纯才人你衣食无忧，却可曾见过陛下几面？”心叶轻笑一声，“圣上都不挂念的人，内侍监自然不会挂念，他们还想着让膳食署送来每日吃食就已经仁至义尽了。”
马姝雅听罢，皱起眉头：“你家主子现在还是修华，内侍监如此怠慢，不怕圣上发觉之后追责吗？”
“我家主子有罪被幽禁在此，怎么罚都是应当的。即便内侍监为我家主子留心，圣上也不会额外奖励。就算圣上有天发觉我家主子受了怠慢，也只不过会指责几句。琉容华新宠，娴妃旧爱，我家主子与她们不睦，圣上又怎会为了我家主子去惹琉容华和娴妃的不快呢？”
心叶这番话宛如重锤，狠狠地击打在马姝雅的心鼓之上。
——不受宠的嫔妃，沦落到何等凄惨的境地都是应当的。
不对！
马姝雅心中仍残余一点警醒，她反驳道：“后宫同时受宠的能有几人？此时除却琉容华和娴妃，哪还有受宠之人？照你这么说，岂非后苑姐妹人人凄惨？”
心叶转过身，庭院寥寥灯火将马姝雅的眉目轮廓映衬得有些寡淡。
“安才人和璟才人与您一般位份，同您一样甚少得到圣上眷顾。”心叶根本不在乎这话会不会得罪马姝雅，直截了当地说道，“只不过，圣上挂念安才人妩媚动人、窈窕生姿，想起她时便邀她同游御花园。而璟才人才思敏捷、巧舌如簧，琉容华很喜欢同她和诸位姐妹小聚，因此圣上也爱屋及乌愿意召她。而您，纯才人，却没有这样的福气。”
心叶的话不中听，却是戳到了马姝雅的痛处。
明明大家都是才人，她与姐妹们相处时，却总是莫名觉得低人一等。倘若在紫宸宫做东还好，一出紫宸宫，就连后苑位份最低的谢芝绮都可以随意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