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潭闻言,愣了一瞬,随即整个人火气一下子冒了上来,眼中的怒意几乎喷薄而出。
她上前一步,声音陡然拔高,厉声问道:“你怎么不抄了?!”
——这仓房的奢侈程度都要赶上太后寝殿了,该死的琉容华又对哪里不满意了?!
苏斐然依旧神色淡然,眼皮也不抬一下,仿佛完全没有感受到寒潭的怒火。
她慢悠悠地伸了个懒腰,语气中透出几分倦怠:“这么烦人的事,抄得我脑袋都疼了。再说,时候也不早了,再抄也抄不完了。”
“琉容华,账簿可是太后亲自交代要核对的,您怎能说不抄就不抄?!您若耽搁了太后大事,后果如何,您应当心知肚明!”寒潭攥紧拳头,冷声道,“而且,您莫不是忘了明天是什么日子?”
“子夜便是腊月二十,我没忘。”苏斐然戏谑道,“怎么?你打算把我关在这里,不放我去达利园?这不合规矩吧。”
“你的确是开笔之人,但若是今天交不出来这账簿,恐怕太后不会让你踏出明德殿的大门。”寒潭冷厉道。
苏斐然懒洋洋倚靠在椅子上,嘴角微微上扬。
“谁说我交不出来账簿了?”苏斐然反问。
寒潭闻言一愣,愤怒的脸色顿时僵在了脸上,双眉紧锁,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还不等她开口质问,苏斐然已经缓缓起身。
她手指一扬,书案上的草纸顿时纷飞而起,在寒潭眼前如雪花般从天而降。
在那一片乱飞的草纸间,寒潭分明看见,苏斐然转身走回床铺,伸手从床褥夹层中取出了一本薄薄的册子。
寒潭的瞳孔猛然一缩,眼前的那本薄册子分外眼熟——那不正是今早苏斐然口中“用来擦某个私密部位”的账簿吗?!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账簿怎么会在那里?难道苏斐然是在耍她?
寒潭定了定神,看着苏斐然优哉游哉地用两指夹起账簿递给她,阴沉着脸色问道:“账簿不是被毁了吗?这来得又是哪一出?”
苏斐然见寒潭一时不愿接过去,便抬起手中的账簿,轻轻抚过封面,轻笑一声。
“哦,方才想了想,早上那会,我好像是睡迷糊了。”苏斐然抬眼打量着账簿,淡